2月7日 星期三 晴
寒假,你好哇。
我那两个弟弟都回上海了。
恍惚间,我还能听到那个小家伙的咿呀声,他挺起那小小的胸膛,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图打图打地跑过来。他那罗圈腿看着十分可人,左摇右晃的,像个醉酒的小鬼。等走到他哥面前,便拍拍他的腿,却一脸疑惑地发现哥哥不理自己,原来他哥在一声不吭地玩手机。这时他们的妈妈立马就会跑过来,抱起委屈巴巴的小家伙,瞪他的哥哥一眼,说:“你还在玩手机啊,你看看你哥哥……”
我在一旁看书呢,听到这话轻轻一笑,瞥了一眼我那位去年才当了哥哥的弟弟。他也刚好放下手机,看向我,黑色镜框下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点无奈的光芒。这时我俩便会走到一旁去,说些小孩的话——大人是不懂我们分别多年却如朝昔相伴的亲情,或者说友情的!
但是现在,他俩都走了。我想起了前些天回到老家给奶奶上坟扫墓的情景。一弟(较大的那个)一回到老家——这个拥有太多美好记忆、闲暇之时便会涌入他心头的地方,显得十分激动。他连忙叫上我,抱着二弟(小家伙)就往小场子(秘密基地)上跑。那里,是他从前学步学单车的地方,后来奶奶住了过去,长眠在一旁。尽那边,一处人家安详地卧在山间,似大山眉梢的一点痣啊——不知道里面的人儿还在不在——那是我——是我童年玩伴的住处啊。
怎么后面还有一个小孩?!现在他俩走了。照片里,他俩身后的庄稼郁郁青青,生机勃勃,书写生命之章,正如他俩。他俩背后的大山,瞧啊,连绵不断,秀丽挺拔,起起落落,却依旧深深镶嵌在巴蜀大地上的,无论他们走多远,都将永远是他们的后盾——他们的魂,他们的根——也是他们灵魂最终的归宿。
他俩走了。二弟还小,不会告别,我看着他,图打图打,摇摇晃晃跑到了他爸爸那里,被抱上了车。一弟呢,虽然已经读初二了,对人情世故的体会还很浅。正午时他便上了姑父的车,绝尘而去,没有一声“goodbye”,两眼死死盯着手机,不肯看我一眼。车一路向西南(一弟坐姑父的车,二弟随他俩的父母姥姥姥爷坐火车至重庆汇合,届时飞往上海),我想起了龙阿姨的《目送》。
此去经年。虽说后会有期,但闲余之时不免牵挂。人生啊,亲人啊... ...7点时在QQ问询一弟是否平安到达,仍未回复。希望他们都安全回家!
你俩,还是给我快快长大吧!
(还好老夫还有个妹妹,你俩兄弟太不可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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