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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笔记(三)

《红楼梦》笔记(三)

作者: 月动黄昏 | 来源:发表于2019-06-06 22:57 被阅读0次
    四大家族关系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盘棋局,当局者有时候总看不到关键所在,旁观者却一语道破。《红楼梦》第二回借冷子兴与贾雨村的谈话,述说了贾府的整体情况,也预示了整个家族“树倒猢狲散”的败局。

    第二回主要讲了贾雨村娶了甄士隐家的丫鬟娇杏(侥幸)。贾雨村因贪婪,又恃才傲物而被罢官,四处游历。到扬州做了林黛玉的老师,期间林黛玉的母亲贾敏因病去世,黛玉哀痛过伤,触犯旧病,遂连日未上学。贾雨村便较为清闲,一次外出闲庭信步,偶遇冷子兴。交谈时,冷子兴介绍了贾家宁国府、荣国府的家族史。点出了繁盛兴旺的贾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预示贾府终将衰败没落。

    从冷子兴口中的贾宝玉与众不同。一出生,口中便衔了一块玉(第一回所讲的通灵宝玉)。周岁时,其父贾政欲试其将来志向,便摆出许多物件任他抓取。宝玉只伸手抓取些粉脂钗环,贾政大怒,说:“将来酒色之徒耳!”。

    贾雨村却有不同看法。他以天地之中充斥的正气邪气把人大致分成四种,大仁(如尧、舜、禹、汤、周文王、周武王、孔子、孟子、董仲舒、程颐、程颢,朱熹等),大恶(如蚩尤、桀、纣王、安禄山、秦桧等),二者兼有(如陶渊明、阮籍、嵇康、宋徽宗、柳永、秦观、唐伯虎、卓文君、薛涛等),芸芸大众。

    他又说,在二者兼有的这些人,若生在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若偶生于薄祚寒门,必为奇优名倡。

    宝玉就属于那生于富贵之家,正邪兼有的情痴情种。

    宝玉这类人注重情感,真性情,爱自由,又不拘泥世俗礼法。不拘礼法,真性情,则与世俗格格不入,在常人看来不免性癖乖张,但又聪俊灵秀,艺术文学造诣颇深。历史上的竹林七贤,魏晋风流就很像这类人。他们淡化道德评价,淡化功名利禄,注重精神气质,是文学艺术上的佼佼者。

    “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能治国平天下的就做国之栋梁,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的,就尽可能施展自己的抱负。热爱文学艺术的,就任才华随意流淌挥洒。而我只想做个极其平庸普通的人,不被欲望迷失双眼,不做遥不可及的春秋大梦,日日反思,时时完善,对人对己有原则,但不苛刻,享受生命刹那的喜悦,保留一份真,做个真正快乐的人。

    我的理解很浅薄,但觉得这一段见解独到,姑且就将原文摘录如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挠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摧,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先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娼。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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