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对于中国农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农村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第一轮承包期限到期,国家提出了下一轮承包期限为30年。
志海小雨刚好在分地之前结婚,按照政策分得了属于他们的8亩4分地。新婚的小两口虽然过日子没啥经验,但也在盘算着怎么过日子。小两口子计划买拖拉机的事泡汤了,本来那点彩礼的钱除了制备家具家电后,已经没有了大半。所以他们决定晚几年在生宝宝,做了个种地养猪计划。
首先到狗市抓了一头公猪和一头母猪的猪羔子,希望从自繁自养的形式发展起步。没有粮食秋天他们就在邻居那买了一些,为了减少饲养成本,小雨就去本村的酒厂去买酒糟,夏天到村头大坑里去割马齿菜来喂猪。
98年的夏季全国的降水都很大,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水灾,但他们这里地势高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因为没有钱修新的猪圈,他们的猪就在父母原来的猪圈饲养,由于年头多了,他们的猪圈地势比院外的巷道都要低洼很多,所以这一夏天他们是一下雨都要淘水,要不这猪就都泡在了水泡子里。由于经验不足和当年养猪的行情也不好,他们养猪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效益。
为了降低养猪成本,第二年两口子学会了烧酒,希望通过烧酒降低养殖成本,但就是烧酒却让他们两口子的小日子陷入了一场火灾的危机中。
1999年6月的一天,小雨喂完中午的猪后,就去地里帮着婆婆摘菜去了。他们的小酒坊就是在原有厨房改造的。志海下午要将发酵好的稀料进行蒸馏出酒后打算去地里干活。
为了发酵小酒坊的温度很高,志海边擦汗边烧火接蒸馏出的白酒,忙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志海把酒糟、白酒都分别存放了起来,屋子里收拾庭当。由于温度太高,加上白酒散发出的酒精,促使志海感觉很疲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前屋在炕梢就眯楞着了。这时前屋的奶奶来到他的西屋拿东西,发现西屋的房上有烟一样的东西。老太太巴拉巴拉大孙子一下说:大孙子,你看看西屋棚顶咋有烟呢?”志海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抬头一看,当时吓了一跳,房盖苇子底下一层烟雾在缓慢飘着,淡淡的烟味儿。(当地都是平房,房盖都是用一尺多厚的苇帘子和碱土和的大泥做成的,房盖底下是用竹竿和苇子吊的顶,然后抹上黄泥刷上白灰,他的西屋没有这样的吊顶只有房盖)。
志海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有火情,但他真的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和经验。他赶忙跑到酒坊那间屋子撬开吊顶,吊顶和房盖之间全都是烟,这时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火苗瞬间将他扑倒在地,瞬间大火在这间房顶迅速着开了。志海赶忙爬起来跑到了屋外大喊救火,前屋的奶奶也迅速跑了出来,也跑到大街上招呼乡亲们救火。
瞬间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左邻右舍全都带着工具跑了出来,这时火苗在已经从屋里烤炸的玻璃窜了出来。邻居们迅速跑进已经满是大火的屋子里,抢出了,衣服,洗衣机、家具、七十岁的奶奶竟然爆发出一股神力,将40多斤重的电视抢了出来。这时房顶上全都是人,大家用铁锹、二齿子迅速扒开这间房子的房顶,切断这间房和其他房间的房顶防止扩散。附近所有的男男女女这时端盆的,拎水桶的没有一个是站着看热闹的,一盆盆水泼向无情的火苗,路过骑摩托的邻居迅速改变了原来的方向,赶紧把小雨和志海的父亲接了回来,他们没有告诉志海的妈妈发生了什么。同时也有村民赶紧跑到村里打通了119。
当消防车来到的时候,这间房已经烧落架了,顿时,志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屋子里半尺深的水都是乡亲们一桶一桶一盆一盆浇的,新婚的脸盆被刨漏了,窗帘烧焦了,衣柜被烧坏了半边,一尺多粗的松木檩子烧断了三根.........,天黑了小两口绝望的站在漏天的房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真的是绝望了……
小雨用已经沙哑的嗓音安慰着志海:“没事的,没事的”
志海:“看着噙满泪水的媳妇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左邻右居和父亲都聚在前屋奶奶的房间里商量着怎么办?
这时志海的叔叔跑了回来:“我去村上了,朝村里要了几颗杨树,虽然不算太好吧,但三根也不影响房子的其他。”
父亲老刘也发话了:“行,明早把地里多余的苇子拉回来估计也差不多。”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是呀,不能让这俩孩子没地方住呀,明天我来,我也来........”
这一夜,志海小雨在奶奶的房间睡的,很晚很晚都没有合眼,小雨睡着了几次都被梦境中的火苗惊醒了,志海紧紧的拉着媳妇的手不能放下。
天刚蒙蒙亮,志海的大伯、叔叔、叔伯哥哥、姐夫都赶来了,不大一会一车苇子和三根崭新的粗杨木檩子拉到了院子里。
太阳刚刚露头这个小院里就开始了一场紧张的战斗,附近的邻居婶子大娘,放线打苇帘,男人赶着马车拉土,拉水和泥摆放檩子。小雨的姑姑姑父和表哥表妹夫们也都赶来了。大家都出力的出力出钱的出钱,买菜的买菜,中午时分这间烧毁的房子盖上完了,屋里烧毁的垃圾全部清除。
在大家的帮助下,这个被烧烂的家很快的恢复往常的平静,就这样本想降低养殖成本的计划被一场无情的大火给烧没了,这两年的日子小两口虽然没有多大进项和发展但也没有一点亏空,庄稼在小两口的精心侍弄下每年的收成都超过父亲的经营,但粮食价格偏低仍没让他们小两口看到成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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