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拥挤和漫长让我很不喜欢乘火车,尤其是之前常常坐;但由此却有些难忘的邂逅,比如说格格。
那是大四,在深圳签约公司实习快结束时,一心想回校园,毕竟能做学生的日子不多了。
于是这样打算, 从深圳到广州,和谐号,快! 从广州坐特快到西安,京广转陇海兰新线,快!这样,转眼不就回去了吗。
于是欣欣然坐上和谐号冲向广州时,因为故障,一辆和谐号中途抛锚,于是接连几辆和谐号都堵在后面,包括我乘坐的那趟。一连三个小时,于是就这样错过了那快车。
火车票给退了,再也买不到那么直接那么快的了,只能朝北走先到哪算哪。 孤独无依时,遇到一个纯净憨憨的笑,那就是格格。她也是被退票也回西安,于是一起回去。
买好去洛阳的票,蜂拥挤上严重消化不良的车厢,就这样吱吱呀呀的上路了。
很讶异她个性的名字,但是真名。格格清澈的眼睛投影出她没有多少城府的心灵,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丰腴,束直黄发。格格也是很健谈的人。
我的故事过于单薄,所以一路上她是主角。
格格生在太白山下的眉县。她点到这里时,我特意看了看她的眉毛,浅浅的像烟云。
她来深圳四年多,在酒吧工作,已经是个领班了。料定她在里面经历了很多心酸和看透,因为她有些欲言又止。
有一次,有个客人太过轻薄,得罪了格格。后来,一个社会大哥出来调停,说,你把这酒给喝了,我就让他给你赔罪。
格格喝了酒,那个人就跪下了。据说,格格哭了。于是,格格决定离开那里。
火车向洛阳蠕动着,到站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越来越宽敞。最后,一个格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横躺了。
我把自己的饼干糖果都拿了出来;格格的更加丰盛,买给她父母和邻居小孩的特产都拿出来让我吃。自然,彼此都不客气。
格格低低的,读着她的日记给我。格格是个痴情女子,她日记里面的主人公,一个男孩,自然,似乎懂她的心,但终究没有陪在格格身边。原因是格格晚出现了一步。有一次,早晨和煦的阳光柔柔的洒在身上,格格依在阳台上,远远的,她看到了他的远去的背影,只是在痴痴的看,沉默着,目送他的远去,也悟到了他们之间这最远的距离-----相知却不可相守的距离。尽管,心里无尽的思念像蟒蛇一样死死的缠绕在心里不停的蔓延曲卷和撕咬,让人窒息无路可逃;但你所思念的人儿却一无所知。
格格读着,很平静,竟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她的离开就已经意味着她对这无果的感情的决绝,其实。
格格说,她还会回来的。因为习惯闹市,已经不习惯于老家的安贫乐道,不习惯邻里的家长里短相互攀比;父母要让她去相亲的,我会去的,格格笑着回答。
后来,到了洛阳,转火车到三门峡,再转火车到西安。终于,多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到了西安。
那时天微亮,很冷。格格去眉县的长途车就要开了,我们道别,互祝珍重;快要上车时,她使劲的向我挥手。
我们还会见面。因为我毕业后,她省亲完,我们都是要回深圳的。于是,安心的去等回学校的公交。
但,没有。太小看深圳的浩瀚,深圳的人海茫茫了。但时不时的还会想起格格,想看看她那薄雾浓云处的凝眸,想知道她爱情故事有没有新的开始。
心头留下的,只有广州火车站初次见面时,那纯净憨憨的笑,“我叫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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