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胀欲裂,身体的痛只是自己的,精神的更是自己的。
早上起来似乎就不太顺利,昨日写完字的笔被顽皮的小猫半夜扒拉的不知滚到了哪里,早上要写字却怎么也找不到。笔架上大大小小的毛笔不下五十支,最终没有找到一支写起来得心应手的,我换了几支,写了半天越写越燥。此时窗外天晴得让人嫉妒,我的心怎么被这点儿小事搞得这样乱。
最后不写了,洗笔,收拾桌子,收好墨水,高搁字帖,开始忙家里的闲事。久久没有这样不堪的心理,今天怎么这么不济。头开始一阵儿紧似一阵儿的痛,眼里快要流出泪来,赶紧找一颗去痛片来吃,稍作安定后,慢慢自己调节情绪,想想终究是自己要来承受这份痛和焦躁,所以慢慢也就舒缓了下来,外援没有,只能内求。
院外的还有几盆兰花,这几天虽然秋凉紧逼,但它们却异常浓绿了起来,兰花的可贵之处: 春来时发芽早,秋深时还一点儿不堕气,默默承受一切又倔强又顽强。我被它们的绿刺激,略有些醒悟。突然想到二妹受打击精神不振时,流着泪曾和我说到,自己的生命像一株野草,栉风沐雨,长在无人看顾的荒野,蓬勃的生命却自根部一直上涌。
八月份以来所有的经历历历在目,扯拽的我心是如此之痛。走出一个困境又是一个困境,唯有文字和书成了最忠实的伙伴,你笑时它沉默,你哭时它也沉默,虽然无语,但在翻开它们时,世界就变了模样。你颓唐时,它像一个会说话的兄长,说没事儿,我在前面,可以走过去,一起攀上山顶,呼吸清凉空气,而不会像淘气任性的妹妹弟弟,只管他们喜乐,从来不顾及你的痛痒。
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许这有点儿酸溜溜的感觉,也暴露着自己内心的一些委屈。可谁人不委屈,又有谁能把委屈淋漓尽致地兜出来让另外一个人接着,不是亲你爱你之人,谁愿意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一直看着你发飙,抱怨或泣哭。所以当一个朋友肆无忌惮地朝着我表现她的痛她的苦时,我一般是抱着极其庄严的情感,静静地立于一旁,由她放肆地发泄出来,哪怕哭得肆意滂沱,哪怕拳打脚踢。人不在痛而不能自控的时候,不会这样表现,她在我面前能这样放肆起来,我更多的是感动和深深的疼惜。
家里一次有事,我也是痛而不能自控,跑到老友季平家坐下来就呜呜哭起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我把抽纸放到手边,又倒了一杯白水过来,一直坐在我的旁边,没说一句话,等我止息了哭声,才慢慢问起缘由,我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倒出来之后,她很心疼地给我梳理着头发。从她家走时,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让我感到踏实的关怀像一团火一样融化着我心里的坚冰。走出很远,我回头,她还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看着我转回身看她,她扬着手臂朝我挥动,我能感到那缓缓的摇动中是对我深深的担忧和牵挂。朋友做到这份上,我其实非常的欣慰和知足。
喜鹊是一种喜庆的鸟,人们赋予它们的也是喜庆报喜的愿望。记得母亲每每听到喜鹊叫时,总是说今天要有喜事或有稀罕的客人要到。在我头痛烦躁的当口,两只健硕的大喜鹊安静地落在阳台的围墙上,我一直看着它们,没弄出一点儿生响来,也许它们飞累了,想歇会儿,也许它们看到了我院里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它们停了很长时间,然后像是受了天空的召唤一样,奋力起飞,一眨眼功夫飞得只剩下两个小黑点儿。我回过神时,天已经近午天了,太阳光白得刺人眼目。
沉迷已过
就像昨日的梦幻
被今天的朝阳晒干
没有遗憾
又承接阳光的抚爱
掬一汪清流
洗眼里颜面上的慵倦
我已经醒来
山是昨日看到的山
天比昨日更加清蓝
淡永的日子里愁眉开展
树枝挂着叶片点缀秋天
秋风轻扬说出了对叶的眷恋
能有什么遗憾
我的心已被这奇妙的自然感染
还要怎么说出口
除了欢喜还欢喜
阳光跳上窗台
盆花展开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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