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阴,雨丝不断伴随阵风,像谁在身边不停哭着抚摸我。我努力忘记过去,仅量不让类似的事情纠缠我。
与平常一样,这段路不知走过多少次,熟悉的像我的眼睛。熟悉的事没人在意,不难受理是有好处可捞。
白花花大米长在水田,插秧的姑娘迷人可爱极了,江南我没去过,只好等待来年。我希望活的久远些,不仅为此事,还有比此事更重要的非我做没错。隔着遥远,我首先想到这些。
晚夜发生的一切还有点印象,我夲来不愿重提,接着一想不可,没有昨夜哪来此刻我在这里絮叨没完,况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时间不会被浪费,我喜欢这样自有喜欢的道理。
话是这样说,并不见得昨夜会为我留住。我随风而去,风呀,风呀迅猛些吹。风儿告诉我,她是空气,已经够轻还是不能摆脱自身,能量来自阳光。我想数落她几句,一想算了,空气也有用。
我不愿再等下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现,我怕我等不了那么久,此刻趁我还有力气说不清昨夜发生的一切。我不愿离开风儿,连累谈不上,撘个便车,包祔扔掉倒是件好事。坏事全塞进包附,没有错误,与谁相处皆一样,只谈正确,美美的夸几句即可。
落叶每日扫,壁间尘嘴一吹不甭,自幼家贫,过惯了苦日子,敝帚自珍,还能排上用场。登子虽不高级,有的是,不会别的,懂点木工活,没想到今日会相叠,自造云梯,手脚还算灵活。没有那么多意外,东西自己知,不会出问题,一支烟没抽完壁间尘被我清除的一干二净。除了老照片,多年前挂上去的一个极薄的钟,再没发现什么。不愿取下又挂上,顺手从脸盆架上拿起毛巾没蘸水一擦了之。
清洁了壁间尘,我仔细寻找,不放过每个死角,各处依旧变的连自己都不知,一样什么都没发现,没法子。我用余力掐了一下肉身,有点痛,知觉还在,没有为难我,告诉我昨夜星星似数灯挂在晴朗天空,我正在读书,头抌着床一头装箱格子,正对着明亮玻璃窗,从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我不饿,什么时候吃午饭,我也不敢肯定,吃过午饭之后干什么更无从谈起。又回到熟悉的一段水泥路,站在这里看的很远,地势高过别处。
下个极陡的坡就是渡口,坡曲折又长,大约有五十米开外随了码头,落河水清彻见底,湍流不息,几处浅滩显露,烟汀凫渚,平沙落雁,岸柳飘拂,小船静静躺在河中央。铁索横空,寒气逼人,两处土丘隔岸相望似荒冢,锚绳清晰可辨埋的很深,冷拨丝一股一股拧成,锈生的很厚。
这几年一直不错,小河像个听话的孩子,天然的红旗渠似的,灌溉着两岸庄稼。时光飞逝,明天怎样没人知道,源头看不见,只好随了从前,从前小河不知泛滥过多少次,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车与牲口掉下去是常有的事,更别提吞没即将成熟的庄稼无数。愿小河的未来会更美好,有几处旅游景点出现,吸引远方的游客前来,互相交流进取。
站立陡坡之上,水泥路面,极目远眺,北上黄土高原,南华山诸峰清晰可辨,西隐隐可见大荔县城,我所在的地方,与它相隔二十里左右,现在改名朝邑镇,王谦村,什么朝代被划分到它里面不知,东望太行山如在眼前。
陡坡是个丁字口,与水泥路面相连,水泥路面从这里向东拐进故居深巷,十家半数以上常年没人住,大都搬进新居,年轻人嘛,思想意识超前,机灵多虑,总想去热闹繁华的地方发展,况太靠近洛河,担忧庄基崩进河床。担忧过火,下久前国家拨了些款,将村子附近一段河岸全用巨石筑了一遍。巨石大概来自秦岭,秦岭离这里至少也有一百公里,现在住在这里的不是年迈的就是能力差的。丁字口的另一端向南一直伸进地方柏油路,向西汇入国道,再向北,过了洛河挢就是大荔县城,大荔自古也称同州。
雨丝不断,轻风扑面,舒适又凉爽,我没打伞,也没骑电动车,小车是有钱人开的,穷人不想这些,吃饱穿暖不挨饿就不错了,还想咋。与往常一样,吃罢早饭,我踏着这条水泥路,行走在返还居所的清晨,百感交集。以前好像说过,这也是从我住处去故居的必经之路,现在倒了过来。
没挂锁,我想母亲在,没去打工,推开故居门,我一声不吭地来到厨房,母亲果然在,案上摆的全是馍,生面揉几遍搓成棒,刀剁成的,正坐在里面拆韭菜,像是要蒸菜馍。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亲切的叫了一声,妈。嗯,没做饭,煎了点菜,你吃去吧。你吃了没。你甭管我,吃你的。以后买馍,整天打工不累吗,谁还蒸馍,下雨都歇不住。这话我没敢说。赶紧吃了个馍,盛了一半菜剩了一半,吃完洗刷完碗筷我先没走,我问母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母亲说走你的,我扭头就走。显然没有什么忙可帮。
离开故居,我一直在想,母亲终归是母亲,我永远是母亲的儿子,母亲给了我生命,之前也年轻过,现在不见得不如从前可爱,虽说添了白发几缕,看起来更加慈悲善良。母亲是我最后的依靠,有她在我就踏实,与尽头隔了一道坎,母亲所承受的一切是我无法想像的,我也将迈进这坎里无疑。
又经过自家那块薄田,与水泥路只隔一堤埝,需多年一直被我反复耕种着,这次我没有迟疑特意去看,一直向前。我希望遇见一位撑着蓝油纸伞的美丽姑娘,她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似雪面颊,唇被豆蒄染过,且拥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饱含几份忧郁不断向我靠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