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9年教育部等十一部委联合推出《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至近期人社部新增研学旅行指导师职位,期间一直伴随研学市场蓬勃发展的声音,加上“双减”“劳动教育”政策出炉,研学“千亿蓝海市场”的论调风靡,给市场注入了莫大的强心针。
但回头一看,所谓的研学和之前的游学、实践教育,似乎并没有质的变化。再看腰包,依旧空空如也。
关于研学,需要重新进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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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官方释义,研学即由教育主管部门或学校组织开展的,以班级或年级为单位,在行课期间集体出行、集体食宿、集中学习的户外实践教育模式,是校内教育的补充与延申。
对研学的理解,首先要从宏观层面分析。一个政策的出台,无外乎这个领域出现问题,问题很明显,需要重点解决。或针对已有的决策,自我修正,补充完善。或新兴的领域快速发展,面临政策空白、管理滞后,需要规范。
上述特征,在研学的发展中均有体现。本意上,这种区别“走马观花”式观光旅游的新产业,要着力解决的是动手能力差、心理抗压弱、创新思维缺乏等现有教育模式的短板。形式上,借助户外实践探索的教育行为完成,和校内教育形成补充。
本质上,这是基础教育的辅助内容,不是生意。从要求研学公益收费、教委限价等上就能说明。
但这项工作的实施场景——户外、景区等,让市场难免联想翩翩,变成当旅游产品来市场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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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知偏差导致的结果,是看似带了很多学生,用户多,却是典型的操卖白粉的心,赚卖白菜的钱。
一个用户赚20到50块钱,量做大不就行了?理论上没毛病。一个产业能做大,要么平台模式,在各个环节赚钱;要么流量为王,大用户基数换大收益。
关于这点,头部品牌或资本早已给出了意见。纵观市场,研学仅有的几个新三板上市公司,实质几个到十多亿而已,前身都是做旅游的。这个领域的没有龙头,头部体量不大,致命的缺陷在哪里?
因为没法标准化。课程与研学目的地挂钩,一地一景一课程,需要定制;导游短期成不了导师,好的导师在校园里教书,不同的主题课程又需要对应学科的基础知识;各地区对研学的政策、力度各异,对研学的认知与需求参差不齐……
上述更多是技术层面问题,核心还在于跨区域流动的统一性、可能性。市场已经证明,基于疫情影响、教育主管部门意识差异、安全因素等影响,区域研学用户的大规模跨区、跨省出行不可能实现。
放到区域市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做“校长经济”“市长经济”的底子,大基数的天花板自己都能算出来。
没有标准化,无法复制,否则资本早已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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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上述背景的研学,做大做强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回归教育本身,打造泛区域的综合实践教育服务平台。这是一个有迹可循、新旧融合的全新平台模式。
有迹可循,即在平台搭建和产品布局上,参照教培时代线上APP模式,实行平台在内容生产、导师培养、品牌推广等上已被验证的成熟经验;
新旧结合,对应的是内容产品的开发符合教育发展新阶段的需求。传统的学科教育被禁止,研学旅行、劳动教育等取而代之;生存基础类技能培训需求与日俱增;科技创新背景下的中小学生科普政策出台频次大幅攀升,不断放大“双减”后的巨大市场需求空间。
重点在于,摈弃研学中需定制开发、导师要求高、政策界限不明晰的部分,保留具有通识性、执行要求低、政策导向强的产品,即不受地域限制、可批量化推广的教育产品。如劳动实践中的部分内容、心理辅导、求生避险、食育教育、大众科普与实验活动等。
求同存异的产品开发,构成教育新形式背景下的平台基石。具有通识性、普遍性的产品,才有全国推广复制的基因。
二是跳出教育,基于研学旅行目的地端的教育旅游类产品开发。在门票经济萎缩、疫情造成流量断供的情况下,以大基建、大投入、大营销为代表的景区,比任何时候都缺产品与流量。
事实上,作为研学旅行主要目的地的景区,并没有意识到研学旅行与自己的关系。景区运营权在手、大量持证导游、自有引流平台、旅行社合作众多等资源结构,决定了其拓展并独立运营区域研学市场所无可匹敌的优势。
但很遗憾,市场并没有此类出类拔萃的案例出现,坐商思维依旧。通常,景区的项目引进或自建,会采取外包采购模式。对研学从业者来说,这无疑意味着巨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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