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会由衷地替身边遭遇不幸的人感到难过,但很多时候还是选择了缄默。
缄默是一把双刃剑,我们的缄默会让身边的亲友感到失落,而别人的缄默也会给处于低谷,急需安慰的我们以更大的伤害。
一个曾在年轻时罹患过淋巴瘤的人,在和病魔斗争的日子,她感觉最无法容忍的,不是化疗带来的疼痛或者脱发,而是身边一些亲友的默不作声与视而不见。
我们并非冷漠无情之人,但为什么还会为“要不要安慰他人”而踌躇呢?
首先是害怕自己做错事或者说错话,不仅会让情况雪上加霜,加深对方的痛苦,更会毁了我们和亲人的关系。
其次,是我们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甚至资源去满足他人此刻的需求。
这两种认知心理学上常见的过度焦虑:
第一种是因为曾让他人失望而产生的持续内疚;
第二种是对他人抱有期待但最终对方未能满足,而产生的怨恨和执念。
为了能够拥有正常的共情能力,在身边亲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首先我们自己就要消除这两种过度焦虑对我们的束缚,那怎么做呢?
首先,第一步是“抽离”,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坦率地写下让自己内疚的事情,以及自己当时的感受。
应该写一些小卡片,针对每一次内疚的经历写三张,让自己坦率地盘点一下,首先自己因为没有帮助哪些人而感到内疚;
第二张用来写如果时间能够倒转,自己回到事发的时候,自己能够做出哪些不一样的选择,为对方提供哪些情感和物质行动方面的帮助;
第三张呢,你可以自我剖析下,自己当初没有去安慰帮助别人的理由。
第四张小卡片,认真盘点下,事到如今,我还能为对方做点什么,来挽回对方的情谊。
写完这些卡片,你可以一边牢牢记住它们的内容,一边举行一个宣布自己“放下这一切”的小小仪式,比如把它们烧掉,或者深埋在家养植物的泥土深处。
在完成这一套仪式之后,更重要的是付诸行动。
例如,她自己就以身作则,鼓起勇气,开始一个个地联系当年求助时自己没有伸出援手的朋友,向他们诚恳地道歉。
反过来,面对那些我们曾经求助,但没有给我们回应的人,我们也可以采用类似的自我疗法进行缓释。
过多的怨念,就如同外伤愈合后,皮肤表面过厚的疤痕组织一样,妨碍了我们与他人建立共情连接纽带的能力。
我们可以从正反两个方面来复盘,比如还是可以做一张小卡片,仔细列举下,当不幸来临时,我们从身边亲友那里获得了哪些支持和安慰,核心就是着眼于“所得”。
如果你足够用心,就会发现,除了那些落空的期待,其实我们已经在低谷中收获了很多,同事的一个拥抱、一杯咖啡、邻居让你搭过的一次便车,甚至陌生人的一个微笑或者一句鼓励。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积少成多,就构成了我们最终从当初的难关里走出,没有被打垮的原因。
反过来说,在感激的同时,我们也应该仔细想想,别人之所以没有回应我们的求助,是不是因为我们心目中的预期太高。
不仅如此,我们也应该进一步反思下,是否我们也是在用同样离谱的高标准要求自己,这种高标准如同一把双刃剑,同时伤害了我们以及和身边亲密者之间的关系。
如果某人能够在我们遭遇困难时给予巨大帮助,比如借给你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作为周转,或者给急于求职的你介绍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那自然肯定是值得我们终身感激和加倍回报的。
但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并不是你身边所有人,都能在你遭遇不幸时,能够调用大量资源,迅速来满足你的要求;
他们可能由于能力所限,只拿得出一点微小的善意;
所以说,我们越善于察觉,感恩自己在困难时别人给予的微小帮助和安慰,就越能精准衡量出它所蕴含的巨大善意和积极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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