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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庐古风——吾生 吾道 吾命 言死

醉庐古风——吾生 吾道 吾命 言死

作者: 暨阳酒徒 | 来源:发表于2021-09-09 21:49 被阅读0次

此文于农历庚寅年叁月廿柒日(公元贰零壹零年五月十日)书于新浪博客,今转之。

父常言吾等本为陈氏,因陈族家境贫寒,且儿女众多,无力抚养,遂陈母将吾父送于同乡一刘氏家族,故陈氏去其名而刘氏增其位也,父年少之时,常闻长辈道其宗祖,传曰我祖乃汉高祖刘邦之嫡后,居扬州,为诸侯王,其人力大无穷,勇不可当,后查《汉书》而得知,汉武帝有一子,曰刘胥,为广陵王,阅其生世,多与长辈相传甚同,因家中无族谱可查,故猜其为吾等之祖先也。祖好倡乐游逸,动作无法度,故终不得为汉嗣,遂居扬州,昭宣二帝时,有谋反之心,公卿请上诛之,宣帝遣廷尉、大鸿胪即讯,祖顿而醒悟,然为时已晚,歉疚万分,故即以绶自绞死。天子加恩,赦祖诸子为庶人,赐谥曰厉王,国除。后因江北多泛洪灾,故有一支迁于濑阳定居也。

吾外祖父、外祖母本也为濑阳人士,时逢抗战时期,因外祖父靠船运为生,而为倭寇所扣,外祖母亦亡溧而迁澄也,抗战胜利,二人于澄相聚,后定居于澄,吾母为其二女,居第四,至婚嫁之龄,外祖母领其至濑阳,见夫之义兄弟潘氏,与之谈及我母婚嫁之事,潘大喜,遂为媒,绍我父以见之,父与母一见钟情,且外祖母亦无议建,故定终生之事也。

父居濑阳以农耕为生,后徙澄,于纺纱厂以做工为业,然胸有大志,故至三十,还濑阳学木匠为艺,学成复还澄,以木匠为业,昼为家具城做工,夜为私人修造家具,收入颇多,然亦不足,故自学装潢绘图,有成,遂为工头,后居工程师也,后颇有家资,故出资建楼,时方圆及者无几也。

父传吾祖母之死,曰:一日,祖母见一蛇游过宅门,见其异常,故告知于家人,后濑阳地震,祖母卒。吾闻之,甚为奇,暗思外祖母曾常念:昔大舅初生,一日,外祖母抱大舅于宅中,时宅外倾盆大雨,忽一雷电至,一黑蟒蛇坠落于宅外之树杈,外祖母见之甚慌,其蟒巨大,故称其为乌龙也!后大舅成人,因犯事而受牢狱。此事父亦知也,故昔有一日,母下楼推车,见一蛇盘于其车篮之中,甚慌,后以一枝将其挑离,父闻之,甚忧之,遂常告我等出行当多加留意,以避祸至。此家族之奇闻,昔我未曾言之。

吾者,生逢国家改革开放,家至鼎盛,生活富足,族人团结,然至父为姊承店后一载,因任人不慎,而至祸也,以至停业,后父多年未有工程,加之为吾购房而欠债,遂诸事不顺,家道中落,至公元二零零八年为最低谷,吾时年二十有三也。

公元一九八六年,农历九月十五日,干支丙寅,吾生,时逢我姊八岁。后十二岁,父为姊承一蛋糕店,我姊居经理,后家道中落十二载,至今岁又逢寅,父察其财运有转,故喜曰:一寅岁生子,二寅岁立业,虽中落十二载,今寅必为转机也!我等闻之亦甚喜,暗曰:天不绝人也!

吾懂事甚晚,然吾有吾道,知可为可不为,昭烈帝之遗训: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吾常以为铭,从未敢忘!吾为人刚直谨慎,好交友,以正立身,常曰: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然常因厚实而为人欺也,甚恨之!常叹曰:我以诚待人,人何以诈待我?世人皆如此,吾当若何?孰是孰非,天公不正乎?后自斟酌,悟其道也:吾以诚待人,乃我之厚道,人以诈待我,乃人之狡诈,虽道不同不以为谋,然天下人负我,我岂可负天下人?公正之心唯自知足矣,吾为吾道,任世人评说。

吾于校之成绩甚劣,小学与中学皆居末位,至大专方有所升,吾虽不智,然知耕耘之获也,故于学堂未尝有所懈怠。吾小学、中学之时,少言语,性懦弱,不与人争,常于家中独乐焉。学至初一,结张彪、蔡世远二人为义兄弟,誓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冬去春至,尔来有十载矣!后入大专,二兄弟皆与我同赴之。

懂事以来,夙夜忧叹,吾虽非长子,然亦为男子,家道之事岂可置之不闻乎?然身居工人,外无助,内无援,且百无一技于身,实自悔恨之,二老皆近花甲,姊尚无事业,吾以卑鄙事长电,亦能若何?我心之忧,孰人可知?不在其位者,念念有词,在其位者,如哑子食黄莲,有苦难道也!

家中最苦之时,一月仅有伍佰有余,四处欠债,族人反目,然母亦供养四人之生计,此中之心酸,岂独念念有词可解呼?然父母愿自身受苦,亦不愿我等受累,为人子女,其心何安?若安,且与禽兽何异哉?然我所受之苦与姊比之,则少之甚少,姊之心酸,为我百倍,校之,我幸甚之。

我等之苦累,非二老之所迫,实为视家之难,自缚之也,愿竭尽所能,出力相助,以扶家室,匡正家业,立威立信,以图中兴。此吾等之愿,吾等之志,吾等之命也!丈夫生逢家难,岂可避而远之?吾当竭力所趋,虽九死亦不退也!心有此念,他日百年,必不负泉下列祖列宗矣!

数年相磨,虽未锋利,然有愤怒之心,愿为所趋,任他泰山崩裂,麋鹿兴左,誓不避也。吾常思中兴之日:家业有成,生活富足,威信复立,妖魔覆灭!此中兴之愿也。常言曰:风水轮流转;今日河东,明日河西;穷不过三族,富不过三族;千秋万世之基乃人之所妄,未可及也。然此间之事,人心为重也,心若丧乱,祸必至也,心若谦仁,福不离也,族有族命,不可懈怠,世代相传,世代相守,方有万世之基也。然吾之使命,即中兴、教子、承业、图展,以谋万世也!

今乃多事之秋,唯以死力相拼,方有存活之道,辈虽不才,愿以毕生之力相搏,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匡复我族,虽死不悔也!

吾等之命,乃为天命,天命所趋,祸福不避。夫死,未可惧也,人生皆有死,岂有避之不死之理乎?既不可避,当坦然赴之,若使命已达,虽即死亦无憾矣。生死之事,不为我重,唯家族之兴诚为我之重也!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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