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小佘 | 来源:发表于2021-12-28 06:19 被阅读0次

    文人喜欢雪。白居易写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只剩下孤独静寂之美了。刘长卿的“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虽是白描,却颇有动静相宜,情感饱满,真挚,像一条蛰伏的大莽蛇,做好了随时吞噬这世界的准备。不过,余以为“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更富想象,远胜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即便是写实的诗,如“月黑雁飞高 ,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也要逊色不少。宋代诗人“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重在说哲理,不怎么像诗了。而明代诗人高启那句“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比较浪漫而已,要说诗意盎然尚不见得。

    内心无疑是盼着那洁白的使者来的,虽然很怕冷;若是不来,就觉得这一年白过了,就像一个人一生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一样;这几年好像这洁白的使者不怎么光顾人间了,大概不可爱吧,或者这人间比较贫穷,来了也是白来,何必来呢?亦或是戾气比较重,有些担心与害怕吧?山三总是“杞人忧天”,担心她永远不来了。

    就“风、花、雪、月”而言,风是常客,想来就来了,大与小不论,即便自然界的不来,人们也时不时地刮些来,“刮五风”,打抽风,吹阴风,即便是空穴,也要来风,捕风捉影,刮起“精神病风”;花呢,一年四季都开,上学、劳动、考试、工作,忙于这些无止境的事情,反倒冷落它们了,反倒对铁匠铺里的火花,人们放的烟花,爆米花,雨滴落到水塘里溅起的水花有兴趣,反倒对貌美如花的花有印象。只是近年来,好附庸风雅,跟着去看油菜花,芍药花,桃花,荷花,好像这些花在过去是不存在的,只是近几年突然冒出来;反倒对诗人的诗里的花比较关注,如“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等等。

    月亮就不说了,李白说的太多,不好班门弄斧。昨天哨兵老师说,“风花雪月”就少写或者不写,前人写的太多,除非你超过前人,有新意,否则容易落入俗套,陈词滥调,有啥意思?但创造确实太难,拾别人嚼过的馍馍最容易,人的天性就是避重就轻,避难就易,而且“创造”还有风险,一不小心就成了另类,有无尽的烦恼;清代一文人晚上苦读,正好来风了,顺口吟出“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自以为得意,是创造,结果脑袋像切韭菜一样的被切了;组装甚至“剽窃”最省心了,除了没风险,还省钱,无需投入研发资金,何乐不为?“窃取”自古就有,所以有“窃钩者诛 窃国者侯”的说法。

    记得好多年以前,一夜之间,厚厚的白雪覆盖了大地,山三赶清早送女儿去上学,正好碰到一个女同事也送孩子去上学,四双脚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的声音格外清脆,白茫茫一片,好像混沌未开的世界,只留下几行醒目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脚印”好难得有了,那红扑扑的脸蛋,哈口气呈白色的冷雾难得一见。

    2008年年初的冰灾给人留下难忘的记忆。这一年,举办北京奥运会,是大喜事吧,但老天爷觉得不能什么好事让你占全了。于是,年初小试牛刀,南方冰天雪地,五月份出现汶川地震。大致来说,下雪很正常,人们巴不得老天爷下个三天三夜,雪后初晴,人们赏雪玩雪,玩个不亦乐乎;但伴随着长达一个月的冰冻出人意料,那电线上长长的纤细的冰凌有几尺,蔚为壮观,路上行人不只是“欲断魂”,许多时候摔得七魂丢了六魄,动辄骨折;某天晩上,山三从院子里一户人家出来,嘴里哼着“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那个“旧”尚未吐出来,一路小跑的山三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只差摔成八瓣,痛得他呲牙咧嘴,干脆躺在冰地上,闭着眼睛,就像坐禅一样,进入无思无想的境界……

    前天,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夹雪,明天有中雪。心中一喜,多年未下有模有样的雪了,许多的时候,像老年人的爱情一样,意思意思就很不错了。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会像去年一样吧?那么吝啬,那么抠门,给你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就算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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