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中风了,而我没在身边。是两天之后,被通知的。我心急如焚,一路狂奔,一脚油门……,六百公里,一千多里路程,我直接到了医院。
我是个远离故乡的人。十几岁时,一门心思跳出农门的我,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近三十年的漂泊,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还是心不定。只是对父母的愧疚,越来越烈。先是觉得自己不能为爹娘解决农活,再就是没钱为他们解决退休,现在呢,是他们现在真的老了病了,我这儿子,却没在身边!仅仅是被通知!
父母已经心里面对现实了,对我这儿子没啥指望了。因为指望不上,鞭长莫及。自己曾经有过机会回老家,却被那为了孩子的前景,留在了所谓的现在的这个大城市!可城市再大再好,自己没实力,也是煎熬!因为,它始终不是你的!自己成了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这么一个所谓的漂泊者!内心的痛苦和无奈,说不出口,却始终在心头。
母亲病了,我请假十五天,天天日夜在床边,做事。可时间的指针转的飞快!母亲的心也明镜似的,情绪也焦躁,发脾气!人老了病了总是心情不好的,对我这儿子,她是一直有怨言的,当初就不同意我离开去闯荡,这么多年,心里不舒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但她只是偶尔流露出来。可事已至此,也就这样了!!!我呢,我懂的,我心酸!只能天天的电话,即使她再烦,我也不管。只是给父母买衣、买物,给些钱……,这样才心安些……。
要走了,母亲转过头去,我知道她的眼眶里的湿润!我的心也早就湿了,眼也通红了。但我不能说出来,还是简简单单的话:娘,你你好好吃饭睡觉,很快就好了……,我再回来陪你……。姐姐说,走吧走吧,别担心,有我呢,会好的……。
我要赶紧下楼了,要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痛。走吧,总是要走的!
我上了车,慢慢悠悠的上路,太不像回来的时候那速度,我想多待会。太阳出来了,万物生长靠太阳,这一定会温暖母亲的心的,真的,我愿意相信,我必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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