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性城市中,离散的个体与趋近于无穷的欲望
文/箱子是只猫
编辑/箱子是只猫
回想大家和猴子站在一起时,晃眼一看还无法分辨的上古时期,人们汇集在了一起后,才形成了城邦。
而如今,猴子的样貌已经只能通过赵忠祥老师低沉磁性的声音隐约浮现在脑子里,城市却反而成为了可以单独运转的系统。
从什么时候开始,个体,成为了城市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1.
意大利卡尔维诺的幻想乡中,有一座叫做阿纳斯塔西亚的城市。
这座城市中有每一个人所想得到的一切:香木炙烤的金黄野鸭;圆润的白玉与琳琅满目的玛瑙;赤裸在街边泉水仲沐浴的少女与身长一米九的猛男;亦或者是爆率高达10%的SSR。
在阿纳斯塔西亚,没有任何欲望会失落,无论你是否想要。
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劳动热情堪比工会新服务器开荒。似乎人们享受着切割绿石与玛瑙;热爱堆砌红砖,粉刷白墙;沉浸于一切能让这座城市更加井然有序的工作,享受着整个阿纳斯塔西亚。
然而,他们只是阿纳斯塔西亚的奴隶。
2.
城市,既是现代性的载体,也是其表征,内容和果实。
你我的城市当然不如阿纳斯塔西亚。
随着人流涌出地铁口,乌压压的人群在地铁口像四周扩散;写字楼里每个用隔板分开的小方块中,显示屏的白光映射在印着绿头女神的咖啡杯上。
Prada外的红色高跟鞋,精致的妆容与优雅的姿态;路过一个穿着校服、带着耳机的男孩子,与带着仰慕与懵懂的眼神。
这是哪个地铁口?那片写字楼?哪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哪一个青春期少年?
似乎每个人都曾走出过这样一个地铁口,路过这样的写字楼,遇到过同样惊艳的容颜,与略带青涩的高中生擦肩而过。
无数的地铁站、建筑物、高架桥等搭建了城市的骨架;建筑工、教师、律师…或者路边每天早晨7点准时出门卖花的姑娘,组成了这座城市的肌理。构成城市的不再是个体的人,而是具象化物体和抽象化的职业。
今天一栋大厦倒掉,不到半年又会有新的高楼在同样的地面上升起;明天箱子猫带着这死揪揪的公众号消失在世界,不到1min就会有另一个可怜孩子雄心勃勃的点开公众号注册官网。
个人的大喜大悲在机械化的城市系统下无足轻重,巨型的齿轮下,我们连一个螺丝钉都不一定算得上,随时都可以被替代。
那城市里的个体,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3.
离散的函数永远无法聚合到一点。
西美尔,除了是一个发际线在大脑竖直平分线处油腻大叔以外,还是德国著名社会学家。这位严肃大叔曾提出一个观点:“天狼星的居民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真正陌生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我们而生,因而我们之间根本无畏远近。”
我们与绝大多数的陌生人的关系都不足以密切到能称彼此为‘陌生人’。
又或许,分子间取向力能赋予每一个个体在城市中不可被替代的价值?
我们和周围的个体间似乎还存留着微妙的作用力,如同循环论证般互相证明着对方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于父母而言是唯一的子嗣;于挚友而言是一直想杀却又不忍下手的损友;于小男/女朋友而言是暂时的全世界与潜在的被绿对象。
但是只要这其中的其它个体或因陨石撞击等超自然现象突然从地球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我们又是怎样的存在?
再者,这种建立于情感与关系上的价值本身就是不稳定地。
虽然宏观的物体可能万古如斯,但对于微观颗粒而言,随机地运动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那我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4.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
我们没有生活在阿纳斯塔西亚,但我们自己就是阿纳斯塔西亚。
“你的辛苦会为欲望塑造出形态,而你的欲望也会为你的劳动塑造出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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