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欲采蘋花不自由》

欲采蘋花不自由

此书是所谓“骆氏三书”其中之一。骆玉明先生的作品，我只读过他和章培恒先生合著的《中国文学史》，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在舅父家见此书，一读，就欲罢不能，很少有学术著作如这般生动的。我的日记摘录了不少此书内容。

本书的副标题曰: 明代江南文人与他们的精神世界。说是明代江南文人，其实仅选择个中的翘楚和代表，即: 祝允明，唐寅，文征明和徐渭。

这四个人，除徐渭稍晚，都是明中叶有名的才子。有才，且狂且傲，是他们的特色，却又多有不如意。究其原因，在于他们都追求个性的解放与自由，而在那个如铁钳一般的封建社会，以君权为至高的礼法社会，无疑这种个性自由是要撞壁的。这或许是本书书名的由来。

我喜祝枝山的狂，慕唐伯虎的风流，爱文征明的沉静与纯粹，惊叹徐文长的天赋之才。明中叶，阳明心学已为桎梏的人性黑幕刺开了一丝缝隙，人们能够看到光亮，却冲不出去，这种清醒中的无奈其实比黑暗中的昏睡还要痛苦。他们的狂、风流、纯粹与才气，恰恰是他们的真性情，而成为苦闷的源泉。

本书主要以他们的诗来观照他们的心灵，洞见他们的性情与思想。此等文字的趣味在于闲，在于真，可谓知己之谈。惟可叹者，数百年后的今日，我们依旧是欲采蘋花不自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