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跑进来。我睁开眼，又闭上眼，适应后，扭过头，看到旁边熟睡如婴儿的他。

他还陷入深深的睡眠中，胸膛均匀一起一伏。我指尖轻轻划过他浓密的眉毛，坚挺的鼻梁，还有略显薄凉的嘴唇。

他醒后有一种不自知的警觉，有时候如野兽一般的敏感，我可以从他的眼神得知，而他却从来不在我面前掩饰。但有时候，他会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有别于在我面前时的稳重沉静。我问过他，为何如此，他总是看着我，笑笑说，或许在你面前才是真的我。

我总有一种错觉，或者是某种未来的预示，他会在某个清晨的来临之际，我还在沉睡的时候，悄悄离开。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就想，太过完美，应该是形容他这样的人吧。但过于完美的人或事物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容易患得患失。我不止一次，告诉他这个想法，但他每次都是笑笑，揉揉我的头发，不语。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同于人的忧郁一闪而过。

为何喜欢这么平凡的我？我问过他。

为何你觉得自己平凡？他总是反问我。

是不是很多人认为你完美，那么你就是完美的？是不是大多数人觉得你平凡，所以你就是平凡的？闲时，我也总想这个问题。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是特别的那个，更别说完美，所以我就觉得是平凡的？说不清。

他的外貌，他的体型，他的工作，他的一切都看似这么美好，我找不到他的缺点。所以我害怕。

我摸了摸他已经冒出来的胡渣，有些扎手。他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澈如婴儿，定定看着我。我突然笑出声来，惹来他的疑惑。我低下头，亲吻了他的唇。

他被我惹得笑出声，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良久，才说，见到你真好。

我好想有些明白，爱情原来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也说，每天醒来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