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我只想对父亲说一句,爸爸,在天堂里照顾好自己。
前天你又进入了我的梦中。如果不是网络,我记不住哪一天是父亲节,但你一直在我心中。
一幕幕画面定格在眼前,又如镜头缓慢划过。
我高中时,学校距家大约三公里路程,只能步行。那个时候家里是没有水管的,我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老父亲已经把洗脸水,漱口水都打好,牙刷上挤好了牙膏。在这之前,他会去叫我起床,轻轻地捏住我的鼻子,从来不会大喊大叫。
高中毕业以后去外地读书,有一年,寒假后返校,家里给我煮好香肠,老爸对我说,你去把香肠切好,带到学校吃起来方便一些。我想偷懒,说我不会切。老爸说不会切就,然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一会儿我给你切。我一下笑了起来,说我以为你要说不会切,就别吃,我老妈说你爸爸怎么舍得说让你不吃的话。
随着父母年龄的增大,父亲的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我常常去父母家,有一天去了四次。老父亲对我说,你也快60岁的人了,别一天这样跑。他摸着我的头说,苦了我小霞。
后来父亲的病越来越重,已经不能自理。
有一天我住院了,在医院里和老父母视频。老爸的听力也不好了,说视频实际上也就是看一看。
在这个阶段,我在家里每天和妹妹视频,只能我做翻译。其他人说话,老爸已经不太听得清楚。保姆有很浓重的地方口音,他不能完全听明白,甚至连老母亲的话,他也不是听得很清楚。
他不知道我说的什么,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只听他一个人喃喃自语,说我这么乖的小霞怎么就生病了?我小霞从小就乖,带她去赶场,那么多的东西从来不要,给她买一双鞋,就高兴得不得了。不停地说我这么乖的小霞,为什么就生病了?听到老爸的话,我在医院里泪如雨下。
有好多次我坐在他的床边,他摸着我的脸说,把我小霞累坏了,人都累老了,头发都累白了。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安全感。
在他去世的前三个月住院,有一天在医院里,他感到特别地害怕。我问老爸,爸爸你怕什么?他说我不知道怕什么,就是心里怕怕的。这个时候,他的幻觉已经很严重。
那天中午给老爸喂完饭,我说爸爸你休息一会儿,我老爸说你坐在我的身边,我才能睡得着。我说好,我就坐在你的身边。保姆对我老爸说,你女儿还没有吃午饭,让她去吃饭。老爸一听我还没有吃饭,赶紧催我去吃饭。我说爸爸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去吃饭,我老爸就是不同意,一定要让我赶紧去吃饭。
那时候正是疫情期间,晚上我也不能在医院里面待着,到了八九点钟,老爸一定会催我走,说你赶快走,天黑了,不然你赶不上车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常常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但是每当到了晚上,他就会本能地催我走。
有一天弟弟回来了,在家里,到了九点钟左右,老爸又催我赶紧走,说走晚了,他不放心。还对我弟弟说,把你姐姐送回去。我父母家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而且都是正道上,完全不用送。但老爸就是要我弟弟送我,弟弟只好和我一起走出来,回去对我老爸说,我把姐姐送到她楼下才回来的。老爸才放心了
。
老爸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多了,思念却无处不在。今天是父亲节,想起老爸又是泪眼朦胧,老父亲的形象却清晰地在我眼前。
爸爸,我爱你,谢谢你陪我长大,护我周全,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来生还做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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