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正贤
朔风渐紧。
今年的阴历和阳历相近,好象刚过冬至,便进入小寒。俗语说小寒大寒一年过完,眼见临近年关,仍未见到半片雪飘。满大街的尽是戴着口罩急匆匆地行路,摘下就喷嚏不断,这都是空气干冷惹的祸。风都把树上最后一片树叶吹跑了,只剩裸露的枝丫直射天空。难道它也在呼唤雪吗?这雪真让人着急得很。
手机天气预报显示,近几天河南全省将有一场大范围的降雪。这消息并没有让人感到惊喜:看看,又有雪了。
也难怪!人们盼雨的时候,预报就说某某天有雨,可到了这天,一更新,依旧艳阳高照,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让人忧愤不已:说好的雨呢?去哪了?刮跑了?弄丢了?或许世上最难搞的是天气预报,当然最好搞的也是天气预测,错了,不担风险,大不了以现实为准。
现在雪又来了。
不管如何,车辆限行了,煤炭禁烧了,天却越来越冷了。雪依然在人们的希望里。
雪落的遐思不过这次雪真的来了。
或是怕惊醒人的好梦,它悄无声息的落在夜里,清晨开门,象经年故友和远方至亲不期而至一般,我们高兴的有条不紊的打理与招待。
中午,雪花有增大之势。迎风起舞,这些漫天飞雪片片都是那般晶莹剔透,近于豪迈的洒向人间,犹如散落的千古诗文。
一片,两片,这些舞动的精灵,那么活泼那么潇洒,从诞生的时刻起,便举身奔赴世间,寻找那种能托付终身的载体。再美的事物,一旦失去依托,像独树难成林,孤雁离了群,像天上的鸟儿肆意的鸣叫,只剩聒噪,似茂密的大树斩断根须灵气顿失。
于是这雪落在人家的老房顶上。刚开始乌青的瓦棱稍显轮廓,不久慢慢变成全白,最后整个房顶象戴了顶雍容的华冠,待雪消融后,便又显本色。这种情形多像人从黑发到鬓白,又至皓首的一生经历,然后待它融化成水,繁华尽褪,完成一世轮回。
这房顶便是雪的依托。
雪落的遐思下雪了,高兴的时候孩子会尽情的在其中玩耍,虽然肆意的踩踏,它一点儿也不恼,好像有孩子的陪伴它倒欢快起来,偶尔趁孩子不注意的时候还俏皮的直往脖子里钻。
更多的时候它和我们擦肩而过,瞬间变成了脚下的那摊积水。你毫不在意的同时甚至嘴里却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这雪下的真是……”
它应时而生,骤然而逝,在此之间,覆盖万物,赋予人眼中另一个唯美世界,漂亮的雪花尤象那洋洋汉字,散乱的东西,总得有人收拾这一收拾不打紧,物质的世界从此便有了精神的食粮,经史子集,唐风宋韵,便有举不胜举的咏雪文章。至今,漫步在北国冬日雪后一望无际的原野,谁能不体会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极富魄力的雄浑豪放;看到河边偶有破冰垂钓者,情不自禁的吟出“独钓寒江雪”品味那种旷闲与悠然。
雪赋其形,文直达意,岂不快哉!
雪落华庭,宫墙负雪,便生格局;雪驻树梢,絮因风起,便生风韵;浮云四塞,长门雪消,便生快意;雪满江天,万世一统,便生空灵。
这雪,下的真好。
雪落的遐思2020年1月8日于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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