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胡乱写的,怕他们看到,又慌乱地藏了起来,结果发现没有人会关注,不过是自我矫情罢了,不如恢复。
我喜欢高楼,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视,一览无余的灯火通明。夜晚将至未至,天色墨蓝得尤其浓郁,远方天地相衔处是微微一条霞光,绽放尽最后的靡美。
素来钟爱落地窗,将景色倾洒于屋内。简约空灵的房间中,是为数不多的闲情。最妙的是,没有灯光。
我喜欢欣赏远离自己的灯火的美丽,但却无法忍受时刻暴露在其中。我所有的困苦在夜晚凝结成块,散落在明亮里。夜晚本是黑色的,哪怕匿有未知的威胁,却弥漫着独属它的安宁。
透过窗户能看到隔壁的教室,亮如白昼。而我忽地怀念“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怪自己生错时代。
倘若生在古代,哪怕作为无权无钱的平民,兴许也胜过今日。毕竟那时遵循自然规律,对夜晚的感知也尤为敏锐。
我时常为自己感到不幸,以为性格颇似黛玉,却失了她的才气和容貌,只能悄悄将性格的缺陷隐藏起来。没有人会喜欢,我能得到的只有诟病、嘲笑和不解,连我自己都怀疑是否是一厢情愿地矫情。我看到很多人发自残的照片,配文或悲伤或痛苦或病娇。对此我无法理解,当真是不能感同身受或宽慰劝解。可能别人看我亦是如此。
我略微抵触抑郁症这个词,自己没有检查过,便自认为没有。但母亲是抑郁症,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可我怨不得她,只能怪我自己。她将情绪鞭笞在我的灵魂上,我无法忍受那栋房子,可我再无去处。于是,我将所有的一切归咎为房子的风水不好,不然为何像极了魔窟。
我更加怀念曾经的房子,怀念满窗的风景和当时的悠闲。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全忘记了。
连自己的想法。因此,我又以为人是一面死亡一面活着,过去的全部死掉了,剩下现在孤零零的一个我。
我的记忆不太好了,同一件东西会买两次,我理应早睡,可所有的困苦在夜晚凝结成块。
其他亲人告诉我,一定要乐观积极,万莫走我母亲的道路。我点头应是,笑容璀璨。没人理解母亲,我束手无策。我不知道她吃过多少药,只看她依旧生活着。我尚且照顾不好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素来爱哭,却只在难过的时候。初中每逢成绩公布,我便忍不住哭泣,可没有考好的悲伤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也算做小孩子的幼稚和娇嫩,毕竟当时最大的风浪也不过考试了。
当我的哭泣和我的心情不匹配时,我着实惊讶,被自己狠狠地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上课时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一颗接一颗,最后化作长长一行泪水。我庆幸自己坐在最前排,装作感冒的样子胡乱擦了擦,可它们接连不断。课后,我仓皇躲进洗手间。
可能是我的眼泪有了自己的想法。
昨天的作业是问卷设计,思索良久,定下本科生抑郁程度调查的主题。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消费、恋爱过于俗气,胡乱想了一个。搜索相关论文时看到自评量表,闲闲地自己测了一测,做到一半分数已经超标,顿时感觉那个量表真实性有疑。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抑郁症患者。
这个想法很像股票交易,只要不抛售,亏损便不会实现。
可我也尝试过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拨打了学校的心理咨询预约电话,响了片刻之后被人挂断,我讶然,再拨过去依旧如此,我哑然。如此反复,我已经悲愤了,恨不得打过去胡乱骂一通。可我自知打不通。我想,如果这是我站在学校顶楼寻求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时候我估计已经跳下去了。
狗屎学校。
我很好,就像明天准时升起的太阳。
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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