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 北京燕山出版社2015年版 2020.1.20
《幻灭》
其实不单单写静女士一人在革命工作过程中的体验和情感,也包含王诗陶、慧女士、抱素等人的“幻灭”。
静女士一开始和抱素、慧一同看《罪与罚》戏剧的思考,如果“罪”值得同情是可怜,那么何来的“罚”?原先抱素和静女士或许更为亲近,但电影结束后慧和抱素一同吃饭、散步,谈天论地情愫萌芽,抱素倾心于其,但慧的真实经历总时时刻刻敲醒她,以致于她第二天转变态度、躲避抱素。而静对一切开始感到闷闷不乐,“她想起无数的人间的丑恶来。这些丑恶,结成了大的黑柱,在她眼前旋转。她宁愿地球毁灭了罢,宁愿自杀了罢,不能再忍受这无尽的丑恶与黑暗了!”她其实渴望着革命的胜利,但又沉陷在个人的情感之中,清醒过后厌恶和抱素在一起的时刻。
之后到医院看病,和王、赵亦珠等人一起探讨一些问题,对前景有着憧憬和期盼,但终归还是无果。她换了三次工作,幻灭的悲哀也一次次加剧。直到参加委员会的笔试口试通过,但又在工作过程中发现问题,感到幻灭。
最后个人的情感越至顶峰,对强猛(惟力)的倾慕其实一部分也是拼搏奋勇于战场的男性魅力的显现,认为他的未来主义是消极悲观到极点的反动,而慧却归于个人主义颓废享乐的一途,两相对比更加坚定对强的爱恋。可不仅仅成就、成果的幻灭,包括其个人精神和情感同样遭到破灭,和强的相处快乐而短暂,他对战斗的追求和热情意绪终究选择离开了静,“美好的预想,总不能圆满地实现”。
其实不是很喜欢茅盾对这一主题的建构和叙写,其结构是非常庞大的,总感觉比较散,情节没有很集中,或许是主题先行的弊端。
《动摇》1.20-21
社会群像,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等各身份人物在革命运动中的动摇,也包括情感追求上的动摇,方罗兰徘徊于孙舞阳和太太梅丽之间。同样梅丽的精神世界也遭到冲击,只是格局相对来说较为具有个体性和主观性,狭小而纤细。胡国光是反面人物的代表,从最开始的选举到后来极其激进的行为,陆慕游、朱民生、王荣昌等等一系列人物画廊,在普遍性之上具有典型性。
结尾的蜘蛛,由方太太主体世界想象外化而成,象征了这群人。
她觉得头脑岑岑然发眩,身体浮空着在簸荡;她自觉得已经变成了那只小蜘蛛,孤悬在渺茫无边的空中,不能自主地被晃动着。
可以想见茅盾对于经济、政治、社会等领域知识的把握与精通,正是要通过一系列描写表现特定的时代主题。类似于巴尔扎克小说中对人物、情节的建构都渗透了作家的理性知识。
《追求》
王仲昭和陆,张曼青和朱近如,史循和章秋柳等,各人的追求过程。追求中有动摇、幻灭,相互交杂。
小资产阶级的不同个体,存在着中国式的世纪末的苦闷——幻灭的悲哀、向善的焦灼、颓废的冲动。例如张曼青渴望通过教育拯救下一代(类似《寒夜》汪文宣和曾树生)但同样没有结果,空有新的憧憬。王仲昭努力于自己认为的神圣的对象,其对新闻事业的努力类似于巴尔扎克《幻灭》)。曹志方、章秋柳等立社。史循却计算如何自杀。苦闷、幻灭、怀疑、虚无、动摇斑驳交错于他们身上。
当失落、失意、渺茫时,也会受到怀疑主义的影响。“人生是一幕悲剧,理想是空的,希望是假的,你的前途只是黑暗,黑暗,你的摸索终是徒劳,你还不承认自己的脆弱么?”本意欲寻找特殊的氛围气息:含泪的狂笑、颓废的苦闷,从刺激中领略生存意识的那种亢昂、突破灰色生活的绝叫,却反而寻求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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