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他。
倘若他脱下了那件衬得他清秀的春季校服,换上了休闲的连帽卫衣或者运动风T恤衫。那么一枝趁着半揽紫红色的霞光照映着河流时,顺着涓涓流水声荡在晚风中的玉兰花,便会沉睡在夏日的水箱中。
或者是靠在他身边那辆代表着自由的单车,在某个清晨中车轮意外的没了气,链条突然间被卡的无法动弹,甚至其他的不曾预想的种种原因使他少了这个格外清晰的标识。那么开往十字路口或者走在单行道的车辆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在某个夜晚间,在某个失眠时的混沌中,他莫名的窜进了我的脑海中,把我的情绪扰乱成上面文字中显示的犹疑和猜测。
他本应该像一些东西,树叶杂乱的纹理,大理石的裂缝,餐盘的残渣,这些平常的日子里一切被忽视的东西,随着一分钟,一个小时的流逝渐渐远离我的世界,成为在我生命里只出现过一次,然后顺其自然的被遗忘的人。
然而当我躺在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在室友的呼吸声和窗外施工的机器声中,在饮水机暗红的灯光中,脑海中画面杂乱的从白日的教室跳跃到遥远的鬼怪,一片片的叠加着,最后定格在他的身上。
这是偶然的状况吧,我应该安静的像一个立在草边的石块,见着他时只会说一声说了;“哦,是他呀。”
但欺骗自己怎么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尽管我只是与他在人群中对视过一眼,尽管他的面容不再清晰,尽管只是偶尔想起他,但我终究做不到将他视为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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