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啊刨,使劲儿刨,“噗呲噗呲”,情绪发泄出来,额头开始冒汗,沉睡一个冬天的泥土开始苏醒翻动起来,随着挥动蹶头的节奏一点点聚成松散的泥块块落在身后,他向前每次挪动一小步就觉得体力慢慢耗尽在手中沉重的蹶头上,原先摊的并不均匀的鸡粪混在泥土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终于刨完这块炕大小的地,心中埋怨他爹当年盖房子为何选择后面有空地的地方。虽然后来修路占用一部分,可是留下炕大小一块整装地,每年都是他和媳妇吵架闹别扭的导火索。
收获了土豆,种上四季豆和黄瓜,等到秋分再种上大白菜。东边邻居家只留下一窄溜地,只能栽种几颗樱桃树。他媳妇精打细算沾沾自喜,每年盯着他施肥翻地。
边角地那块有他媳妇栽的樱桃,树旁边种了一些小青菜、葱和韭菜。以后再种一些四季豆、黄瓜。他上班干一天活回家往炕上一坐喝着茶水看电视多自在,偏偏媳妇不让他清闲。
抽完一支烟,扔了烟头,他接着挥动蹶头开始摊翻开的泥土,要摊得细致均匀才好起垅豁沟放进土豆长芽的茎块,心里默算着要起几垄才够那一纸箱土豆种芽。
他又抽了一支烟,叼着烟卷继续挥动蹶头摊打土坷垃。腰开始隐隐做疼,胳膊、大腿肌肉开始酸胀,要不是炕上的土豆芽长得不能再长,他还想着往后拖延,拖到过了时间不能播种为止。可惜今年媳妇不上当,早早买好土豆种,如果再不种上,顾忌离婚的日子不会远。
腰疼得厉害,他只得放弃摊地,留下一地土坷垃扛着蹶回家。媳妇埋怨也不管,反正每年都这样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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