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红色的遵义里四季如春,我在去往雪国的绿皮上静静的留恋。
18年的12月24日,距离上次相见过去了三年,具体是多少日子,记不太清,你的信息如同张张报销的粉红色火车票一起消失在记忆的河里。我想在这里写下,因为我担心,也许再过个3年、5年,你便会湮没在海量的信息风暴中。
离开海拉尔的日子,更冷了……
海拉尔没有春天,5月份东来的春风刮醒了大地,冰封的大地随山头的溪流逐渐解冻,雪水混合着肥硕的泥土,在凄黄的草地上静静的趟过,唤醒滋润干涸了七个月的草壤。沉寂了半个月的大地开始热闹起来,山坡上巨型的风车慢悠悠的转动,载着20多个人的公交穿梭在这片金黄里,成片的云朵调皮的跟太阳玩着捉迷藏。
我们又一次离开了海拉尔,来的时候还是阴雨连绵的7月,雨无休无止的下了一路,迎接我们的是那坨红彤彤的太阳,旁边的大哥笑呵呵的讲着“回来了,看着天边硕大的太阳,就到家了。”
大哥爽朗的笑声吵醒了一行几人,列车快到终点,没有了之前的拥挤,三人一排的座位,躺在上面,好好伸展憋屈一晚的四肢。抹抹嘴角的口水,晚上的头靠着硬板的椅背,东倒西歪的睡不过瘾,百无聊赖的看了窗外的荒漠,眼到之处低低矮矮的灌木丛,零星的出现那么两三坨,什么破地方连棵树都不长。
列车转向,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到脸上。睡不成了,瞥了四周一圈,没来由的兴奋起来,想着昨儿个还在人流汹涌的北京,今天便跟着眼前两个陌生的男人跑到了千里之外的荒漠,我再次确认下,诺大车厢里只剩下五六个人和上车之时的满满当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空荡的同时,内心里莫名的害怕不由的袭来,电视剧中拐卖人口、火车犯罪的情急在脑袋里急转几下,7月的夏天里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我该不会真的被拐卖了,或者别骗到了传销组织?
在脑子里过了两遍,阳光从个 面前滑过,这才撒完癔症,伴着长长的哈欠,嘴巴长的恨不得塞个鸡蛋进去。经历了一夜的颠簸,如果准确的描述应该是从前天的下午时分搭上北上的列车,爹二天8点左右达到冰城哈尔滨,中午三人凑合了顿快餐,顺带上了趟超市,采购了下午和列车的所需,晚上8点钟搭上了前往满洲里的客车。
三人在车上晃晃悠悠了一夜,整个人如同散架般,打不起精神,谁都不想多说句话,无力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荒漠,偶尔掠过几座山包,上面的星星点点的姹紫、鹅黄正开的烂漫。
远处更高的山上是高大的松柏伴着蒸腾的水汽,凭填上几分神秘。
显示好奇,接着是无奈,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坐过时间最长的一次火车,胃液伴随着列车晃打消了吃东西的最后一丝想法。
本来想喝点水,不料烧开水的竟是煤炭炉,燥热的天气,焦炭味道的热水,三人就那么各自半倚在桌板上,若不是有扇窗户,恨不得把头给伸进去。
我看着头顶的窗户,没来由产生打开的冲动,费了几番力气也没能成功,转头看着几扇打开的窗户,内心更加不忿,碳糖男子汉不会连个窗子都打不开,打不开还不要紧,关键同行的两人都把目光聚焦过来,这打不开反倒会尴尬的不行,最后使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成功。
昨儿晚上坐在对面的大姐看不下去了:“小伙子,窗子有个锁!”说着起身来到跟前,示范的推动了开关,窗子轻轻一推,股股的青草的气息携着泥土扑面而来。
原来如此!道过谢后,两人关系反倒熟稔起来。
大姐带着老公女儿三人去哈尔滨玩耍去了。大姐无聊的打探着三人是什么关系,都叫做什么。
我哑言,三人见面的时间加上,还不如与大姐一晚上,面对面的来的久,还有上下级、竞争者微妙的关系,三人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尴尬,也许不是尴尬,此时三人更像三只被人虐待开启自我保护的刺猬,谁靠近对方便会被狠狠的扎上那么几下。
我只能淡淡的笑着,礼貌拘谨的回笑着。
大姐出门已久,跟谁都是自来熟‘最里面的那个是你们领导,上车就睡,整夜都不带上厕所的。’
‘个人习惯!’‘还有你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大姐说的忍不住笑起来。
大姐女儿:‘大哥哥口水都流了那么长,还有脑袋跟拨浪鼓样儿左摆右晃。’
我羞红了半边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正好阳光照过来,脸被映的更加红彤彤!
海拉尔我们来了……
人生总有许多的第一次,各种身影便成为了记忆里最珍贵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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