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是无机化学, 高中学习的劲头儿还没过去,大家都纷纷抢占前排,关系近的坐在一起,嘴巴不断张合,脸上挂着笑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化工和化学两个专业一起上课,教室里的人很多,几乎只有倒数的两排有几个空位。
于弗在课前十分钟才到教室门口,她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感觉整个教室的人都在说话,却又听不清一句完整的。停顿了几秒,她皱了皱眉头,走进教室直接坐在了最后一排靠右边的位置。
老师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一米七五的样子,秃了顶,稍稍有点胖讲起话来中气十足。听了半节课不到,于弗昏昏欲睡,不是听不懂,也不是老师讲得不好,她只是不想听。
于弗从小体弱,被妈妈养在家里,很少出去玩,也没有兄弟姐妹。好在她家藏书很多,吃饭,睡觉,喝药,看书,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小学,初中,高中,她早已习惯了不引人注意地活着。偶尔,她也会想找人说说话,就成了一名网络作家,笔名“竹生”,据说是广东话,长在竹筒里的人――竹筒是两边都不通的。
由于本省的高校不太好,爸爸的同学又刚好是钳城皇大的教授,于弗就来了皇大,至于专业,也是爸爸选的,她从未自己选择过什么,她什么也不在乎。
于弗抬头看了看前面,PPT还留在刚才那页,她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眠极浅的她,伴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居然睡得很沉。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做了个好梦······
冯子旷,范凝,倪萍萍三个人都抢到了第一排,坐着讲台边最靠近老师的位子,冯子旷时不时朝范凝挤眉弄眼,范凝又总在课桌底下偷偷地戳倪萍萍的腰,倪萍萍则专注于自己的笔记,懒得去理会这两个长不大的人。
楚鸿飞坐在那里也是百无聊赖,第一节课讲绪论,太简单了。其实,她很想好好听课,想改变,想涅槃重生。
她以前听人家说大学是个神圣的地方,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她满怀期待地参加高考,填报志愿,却不知为何稀里糊涂的来到皇大。
刚来学校,楚鸿飞心中五味杂陈,失落,生气,甚至有些凄凉,不住的想,“钳城,钳城,难道你是要钳住我吗?”她是农村的孩子,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父母希望她以后飞黄腾达就给她取名叫“鸿飞”。想起自己名字的来历,想起十八年来所受的委屈,她无奈又心酸,“鸿飞,鸿飞,我能飞去哪里,我只能在钳城上空盘旋么?”,她没问出口,也自知不会有人回答。
渐渐的,楚鸿飞接受了这个事实,打算好好努力,规划大学生活,老老实实的军训,也想规规矩矩的学习,只是,高三过后,许久没上过课,第一天,真的有点困。
她拍了拍自己的方脸,又拿起了笔,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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