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随母亲的改嫁而一起到了新的环境的主人公苏白,结识了温柔傲娇的苗小太子,即便苗小太子又嫌弃又厌恶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苏白,但是依然伸出手拉着苏白成长。苏白和争强好胜的姐姐安梦琪,从来直来直往的王玺,青梅竹马的赵一琪和林同,一起学钢琴唯一的朋友小白龙李颖,开始慢慢长大。我们天赋秉异的苏白梦想是做个优秀的音乐家,而偏偏命运多舛右耳失聪。一直费心经营诚惶诚恐的和苗小太子在一起,都订了婚马上就要功德圆满幸福的美梦却被现实一掌打破。安梦琪的初恋走的曲曲折折,我们小白龙情场迷乱,苏白失去了最爱自己的人们。六个人团团圆圆的场面再没有,前尘四海,鸳盟难再。全文倒叙回忆,我们人见人爱的苗小太子结了婚,苏白匆匆从国外赶回参加婚礼,三天回忆了我们一起的十几年。、第一部分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是场独幕戏。你是我这场戏的观众。然,戏已落幕。我却还在怀念你。苏白在回家的航班上遇上了之前的人——世界真是这么小。 许多事情需要时间。 在机场旁边的酒店住了两天,波多黎各的暴雨才终于变小,然后在登机一拖再拖之后雨停了。 奇妙的暴风雨过后,天空一贫如洗蓝的不像样子,没有喧闹的雀鸟和鸽子,雨停之后我和荒川在湿漉漉的街上闲逛,恰巧看到教堂里有人在举行婚礼,纯白的婚纱在雨后初晴的阳光底下简直都要晃瞎了眼。 荒川问我是不是要喝些东西,我摇摇头准备转身就走,可是荒川却笑意盈盈的把我拽上了教堂对面的咖啡馆。 荒川是日本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同住在一个酒店。简单点说,荒川是我在圣胡安最后的艳遇,准确点,是艳遇之一。 名不见经传的咖啡馆里装修只能说是普通。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去咖啡馆的习惯,也不会鉴赏,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着单子。荒川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教堂的婚礼,婚纱那银闪闪的光直辣辣的刺进我的眼睛里,我本能地抬手遮光眯了眯眼。 荒川停下喝咖啡的手,将旁边的窗幔拉上。亮闪闪立刻被隔了在外面,橘黄色的帘子映着荒川的脸柔和了很多,这个男人长得的确是好看。周遭静的连风都听不到,我盯着坐在我对面的荒川看了好久,然后伸出手指抚摸把玩搁在我面前的杯子——浅金色的骨瓷茶杯极是讨喜漂亮。 “差不多是时间要走了。”我抬头看到挂在墙上的数字钟,快十二点了。荒川送我去机场,检查护照,过安检,登机。 在机场生离死别的情节都是老梗,我不愿多做眷恋。我还能记得起之前我从伊斯坦布尔离开的时候对来送我的人说有缘再见,也记得在之前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离开的时候也说有缘再见,今天给荒川的依然是这句。 可我知道这些话语无非是能向岁月吊唁的断句残片,说不说都无关痛痒。说了不过一个牵强安慰,不说是一段彼此福薄缘浅的露水姻缘。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尚且做不得数,况且这一场□□裸朝生暮死的艳遇,谁也牵挂不了谁,都是命里四散的旅人,往何处妄谈再见。 跟荒川相遇时,还是在酒店的柜台,他在办退房,我不喜房间临街下楼退换房卡。他说“真是漂亮的女孩子!”用的是日语,假如不是他说了话,或许我会当他是中国人。我用极捻熟的日语回敬他,他愣愣然后眉开眼笑的帮我拎行李上楼又住了下来。有人献殷勤,我何乐不为? 我讨厌送别。不过好在,今天走的人是我。 在屏蔽信号前发了三条短讯,一条给李颖,一条给不得不发的那人,最后一条给在这里最后的艳遇荒川君。 在飞机上能看到波多黎各圣胡安漂亮的港口,茂密的黑森林和看起来风情十足的大教堂。它们颜色各异,造型奇特,都是典型的西方建筑,里面不掺杂任何关于东方的讯息,那是纯粹的漂亮的专属西方的东西。 眼前闪现的是上午在小咖啡馆里窥到的那场婚礼,新娘子大概是个美人,离得太远,没太看得清楚,只是红地毯上的白纱极为扎眼,白得一尘不染、晶莹剔透。那颜色,我讨厌的要命。 我不是个能长情的人。 对我最长情的那人已死,而我最长的一段情也马上就要死了,仔细想想甚至都觉得生无可恋。 深呼吸,再见了,波多黎各。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在这个地方旅居的日本男人,更讨厌在大教堂里举行的婚礼。所以究尽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来了。 我战败的波多黎各哟,去你的有缘再见吧! 可既然这么讨厌那还千里迢迢来波多黎各做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的心我的骄傲跟我说,去波多黎各吧,去吧去吧,所以我就这么好像散心旅行但更像是疲于奔命逃亡似的滚出了所有我认识人的视野。 输得漂亮就只能收拾河山,□□是一场成王败寇的厮杀,这路上,风起云涌,一步十杀。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能过到如此狼狈的地步,真不能再狼狈。 叫来空乘要了杯冰柠汁,这么凉的东西,放在平时,我从来都不碰。几乎所有相熟的人都知道我胃不好,我自己也知道,所以从不碰,因我比任何人都要疼爱我自己。 “小白?小白?你是小白吧?!” 刚狠闷了一口的冰柠汁卡在喉头差点背过气,往说话的声音看去,看到两张令人意外的脸。 “好久不见!苏白!”赵一琪露着两只小虎牙笑得还是一样灿烂,脖子伸过走廊努力向我这边探来,我能看到她旁边坐着的人。 “苏白。”那人抬眼,看到我喊了声,剩下得便再无话语,复又低下头去。他喊的是我的名字,苏白,苏白,我是苏白,苏州的苏,白色的白。 我笑笑,也就只能招呼道“林同,好久不见。”除此之外,我也不觉得我们能有什么交流的地方,自那之后我们也已无话可说,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 赵一琪眼睛一直盯着我,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我,好像能从我身上盯出洞来。 “小白,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嗯,”我埋着头喝我的果汁,不去看他们。 “小白觉得波多黎各好玩么?” “嗯,还好吧。” “小白,小白,小白这次在苏姨那里会呆多久啊?” “还不知道,” “小白,你祖母的事……你还好么?” “……” “小白,阿冬的婚宴,你去么?” “……”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讨厌赵一琪的性子,她一个爽利的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少绕了弯路不说,单凭她问得每个问题都能让我血溅三尺一步十杀。听到“祖母”和“阿冬”这两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心跳都停了,胃疼得好像扭曲的颤抖着打了结。、第二部分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回忆的往事,里面有其他人的故事。我需要告诉你,你的离开我一点也不难过。我只是尝试,所以学会了吸烟喝酒。你知道写的每首曲子都是你么?你知道我在等你么?你不知道。或许你知道。 赵一琪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说到赵一琪和林同,要从我九岁半的夏天开始说。 我母亲苏雨带着我嫁给安志国的时候是个漂亮的雨天,阳光和煦却难得的在下太阳雨。赵一琪挤到最前面凑到苏雨跟前嘴甜的左一句“苏姨真好看”右一句“苏姨真漂亮”讨了不少红包,转身交给林同拿着,然后继续再接再厉,林同也就一直闷着脑袋跟着赵一琪。 我和赵一琪一般大,可我怎么都张不开嘴说一句“你今天真漂亮”,安梦琪拉着我站在后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时候我比现在还要不爱说话,新上任的爸爸安志国当我是性子羞怯扭捏所以和善的抚了抚我的头给了红包就过去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赵一琪不讨喜的,可能从那时起就有了。 苏雨和安志国结婚之后,苏雨带着我一起住到了安家,便和赵一琪、林同他们理所应当的成了邻居。安氏也算个不小的集团,跟安氏住在一个别墅区的大都非富即贵,小少爷、小小姐的脾气们也是难能打发。 因为我是突然间插进来的一个人,没有之前,而之后还没有创造。就好象已经是黄金均衡比例的圈子突然插进来一个分子,已经很装饰很和谐的屋子里突然被摆了一件漂亮的花瓶,看着碍眼,可又不能就这么扔出去。除了安梦琪,没人能一下子接受的了我,有人能慢慢接受,自然也有人无论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人,是苗冬已。 而我跟苗冬已,我跟苗冬已牵牵扯扯这么久,从我九岁开始算起,到现在我虚龄二十六,晃眼十五年。想起来都觉得心痛,单单只听到赵一琪那一声“阿冬”都觉得胃痛的脚都在抖,没准我现在弯下身去就能把早晨吃的面包吐出来。 “小白?胃痛了?”赵一琪看到我捂着胃的惨状,跨过来考察我是不是难过的快死了,我知道她是单纯的关心。赵一琪没什么心思,被保护的任何隐晦不需知道,任何黑暗都不必涉足,平时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能在乱七八糟的圈子里长成赵一琪这样的性子也实属不易,称得上是十里八乡的一朵大奇葩。 这表明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不小心瞥到赵一琪戴在手上的婚戒,我喉头一梗,命运对她还真是宏沃。 赵一琪和林同是前年结婚的。 那时候我终于完好无损的从日本回来,恰巧赶得上林同和赵一琪的婚礼。其实那天我是真的有空,因为本来我和苗冬已的婚礼也定在那天,三家求的是双喜临门。只是我和苗冬已还是没能走到最后一步,那天我是赵一琪的伴娘。 赵一琪和林同青梅竹马,十八岁订婚,二十四岁喜结连理修成正果。 他们的故事简单的要命,中间有段有惊无险的插曲。赵家父母都是市政高层,林爸爸经营的企业在林同大学毕业那年出了差错,金融危机来势迅猛,林氏出现窃取商业机密套现的高层,林家中层好像提前招呼好了一样跳槽离开,林家几代产业毁于一旦。林同那段日子不好过,林爸爸自杀未遂,在医院苟延残喘了一段日子还是选了个看护没在的时机随了心愿。经历的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苦难,还没受过贫瘠的冲刷,只是林父富庶一生不可能受得了这一步从天堂到地狱的跨度。摔得不成人样再站不起来,不必再妄想东山再起。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以为林同会过一段潦草狼狈的日子,任谁在家道中落再起无望的时候都会有,可林同是那枚唯幸的完卵。赵一琪和林同有婚约在身,赵妈妈自小将林同当是自己亲儿子对待,林同还没来得及无所事事、感叹奢华富贵东流水就被赵家父母安排进市政,自此长袖善舞平步青云。 所以赵一琪和林同的婚礼是三家商议,林同入赘。 这一插曲于他们的婚礼的确是有惊无险,但对我却影响至深。 安志国和林爸爸是战友,然后相继下海发了家,又适逢两人婚姻都不顺利,一个生离一个死别,后来安志国娶了我母亲苏雨,林爸爸一直未续弦,两人出生入死引为知己。可是金融危机林氏颓败的时候,安志国没有伸手援助,林氏高楼大厦一夕倾塌人去楼空,林爸爸自杀。林企高层都跳槽到了安氏,林氏经营范围安氏顺利接手,好巧不巧所有证据矛头都直指安氏。 我陪着赵一琪去接林同回家的时候他喝的烂醉,涕泗横流哭嚎狼狈。他见到我在,一个耳光刮过来我几乎要从地上飞起来。 “你们安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林同是当时是这么吼的,我们之间隔着如海般苦大仇深,他立着是持剑卫道的侠士,我捂着头跪在地上是被人扒了伪装的魑魅。赵一琪尖叫着给苗冬已打电话,之后的事情我再无印象。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被告知右耳失聪。 我从小学钢琴,兼修了古筝和大提琴,听到这样的消息,苏雨和安梦琪像疯了一样咬牙切齿的宣誓要让林同坐牢,要让他负责。可是失聪的是我,林同无论做什么都挽救不了,因为失聪的是我啊! 安志国见不得苏雨整日哭哭啼啼,暴跳如雷的往赵家杀去。 我始终不知道安志国和苏雨那天去赵家说了什么,我也不用知道。 就算林爸爸和安志国是过命的兄弟,也只能攒一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安志国反叛的是和林家几十年的情义,不是社会的道标。林同怨念的是安志国在对林氏下手时没因着安林两家几十年交情和林父对安氏刚起步时施以的恩情而手软,安志国把林氏吃的连渣都不剩,林同就算有意也再无挽回的余地。安志国把事情做得狠决,是个精明的商人,大是大非面前,也只能说安志国不是个好人。 可商场中就是厮杀惨烈,念得人情的人称为儒商,可有儒商不争利益不保江山不扩疆土的么?商场哪里不是情薄如纸,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这道理林同自小耳濡目染,做了这么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是幸得赵家庇护不必血付代价。 那时我除了吊唁我失去的声音,还有什么好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落幕是很久之后,赵一琪红着眼眶求我原谅,想让我当她的伴娘,说是要把新娘捧花幸福的运气传给我。我笑笑,说好。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林同,在婚礼上林同看到伴娘竟然是我的时候尬尴得要命,因为林同的伴郎是苗冬已。 我没留下他们婚礼的纪录影像,因为我和苗冬已的婚礼原本也定的是那天。我怕我看一次难过一次,看一次喝醉一次。 我想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赵一琪和林同不讨喜了。不是因为积怨和恨,是艳羡。 同样是青梅竹马,一对婚纱落地,一对是劳燕分飞,我艳羡他们能终成眷侣,艳羡他们两仪和谐,命运予我的不宏沃同给赵一琪的慷慨形成太鲜明的对比。岁月挫折多殇,我一路披荆斩棘过来,早已伤痕累累,就算不愿再深入人生也由不得我。因我还要活着,还需是光鲜亮丽的活着,用以后的日子证明,我有一个多么漂亮鲜艳的生命,一个多么无坚不摧的心性。我的淡漠和心房足以囊括这世上任何生冷不忌、毁人一旦。 我想要,我羡慕,可我也没伸手扼杀他们入手的幸福。对他们的婚礼,我没给祝福,没一句讨喜的话,可我也没破坏它,我做不到经历了这么许多之后,还能对他们的结合欢喜地说一句恭喜。所以我对他们是艳羡,不是嫉妒。 我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多是因为我过的不如意。、第四部分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小学会了一个人弹琴。有一天你突然出现。我的脸上并不欣喜。心中却开心的心跳都要停了。 我和苗冬已一开始就是孽缘。 苗冬已无论怎么都接受不了我在小圈子里面突然插一脚,处处与我排斥。就几乎是本能的排斥,有我的地方一定是苗冬已嗤之以鼻,除了必要的场合,苗冬已一句话都不会与我说。我那时也很少说话,就算和安梦琪也不会说几句,谈话里有没有冷落谁表现的倒是不明显,因为我和谁说话都不多。 我在安家过的第一个除夕并不美好。 安苗林赵四家小年二九定在一起吃饭,那天是董姨生日。董姨是苗冬已的母亲,是个颇为强势的女子,中分短发,眉目利朗。晚上六点不到天还没黑透,基本都已经在到苗家了。可偏生我和苗冬已冲的八字不合,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也不舒爽。 我弹的一手好钢琴,董姨生日特意准备了祝福的曲子。巧的是苗冬已也准备了钢琴曲,他占主位一马当先弹了《生日歌》,轮到我不能弹同首曲子,我顿了顿尴尬了一阵,选的是《致爱丽丝》。苗冬已以为我会出丑,结果我技压一筹抢了他的风头。苗冬已的眉皱在一起,拱着嘴唇,我看他的表情,掩嘴笑了笑,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苗小少爷的脾气瞬间被我点了起来,一定要把我从苗宅轰出来,不愿与我同桌吃饭,不愿与我站在一起。 最后还是赵一琪跳出来解围,说,如果阿冬不愿意让小白在这里呆着,那就是阿冬也不喜欢琪琪,小白和琪琪是一起来给董姨说生日快乐的,阿冬不能赶小白走。加上苏雨和董姨好声好气的哄着,苗冬已才嫌弃的勉为其难和我吃了第一顿饭。而我整顿饭里都一句话都没说,之前说过我那时不爱说话。 现在想想苗冬已十岁的时候觉得苏白是个入侵的敌人,冲进他的领土肆意妄为。小小的苗冬已那时骄傲自大的很,事事以他为中心,那肆意骄傲的少年穿着灰白的高领毛衣,漂亮的手指弹着琴。 我默不作声的性子还是惹毛了苗冬已。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冷嘲热讽我都不回嘴,苗冬已不止一次私下里问安梦琪说我是不是哑了所以一句话都不说。那时候我心里实际难过得要死,可是依然一句话都不愿在人前说。 苗冬已大我一个年级,我九岁年夏在入学上四年级的时候,苗冬已在五年级就要毕业。仗着是小学里的高年级,个子也相较于同龄拔出好多,苗冬已的五年级过得风生水起,当然也没少为我的小学生涯浓墨重彩的加料。 我的抽屉时不时出现半死不活毛毛虫的踪迹,残了尾巴的老鼠,课间冷不丁里还会有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跟我说班主任老师找我去办公室,我跑到办公室却被老师问“你怎么来了”,作业本子上被画了乱七八糟的画,同班的男生时不时的推推搡搡没什么实质性的冷嘲热讽,或者是五年级的女同学跑到我们班门口细细的盯着我看,然后当着我的面小声窃窃私语,如此之类的场景屡见不鲜。 说起来我还真是觉得我那时候能忍得很。 即便现在看来都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当做故事和笑料来看这些已经过去的小儿科,只是当时设身处地的时候,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满腔愤懑压下。他们形形色色的人对我所做有意无意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回到家一笔一画的记在日记里。小学起,我就深切的体会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或许这些现在看来微不足道。因现在的苏白已不是那时才九、十岁的苏白。现在能一笑了之的事情在那时没准恨不得以火燎原、愤扬棺盖。 事情是四年级下半年初春的体育课。 我和苗冬已在乒乓球馆的是同一节体育课。我忘了穿运动衣,一群运动服中间我身着校服很容易辨认,所以苗冬已能一眼看到我。他拿着球拍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身边站着同班的体育委员。 所有人都知道苏白不爱说话,性子绵怯。平时我若是没带作业或是犯了其他错误就会有同学冲出来指责我,我自小也知道若是犯了错,无论这个错误是大是小都有相应的后果。冲出来指责我的同学无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我都不多做计较。但是需声明,苏白不是没有脾气,我只是不愿在无可厚非的事情上斤斤计较。 “你怎么没穿运动服?体育老师上次可是特地说了的!”体育委员是双马尾扎着红蝴蝶结的女生,个子与我差不多高,见我低着头没说话,体育委员突然像炸了毛的刺猬,一路推推搡搡赶我出体育馆。一节体育课我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上就不上,可是偏偏挑在和五年级一起上的课上,旁边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我姑且将那时的感情称之为恼羞成怒——我虽有颗无坚不摧的心脏,但旁边随时都有一票等着看热闹的人等着好戏开场,并且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演戏的人,这让无论是那时的苏白还是现在的苏白都接受不了。 我抿着嘴不愿往外走,可爱而敬业的体育委员一路别扭到馆口。 “你干什么的是?”吵嚷果不其然引来苗冬已的眼光。苗冬已那时候已经一米六多,穿着蓝白的运动服带着气压盖过来。 “是她没穿着运动服不能上课啦。”体育委员漂亮的眉眼抬了抬,盯着苗冬已一边笑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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