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对小说的兴趣增加了一点,于是紧接着读了李碧华的《霸王别姬》、《胭脂扣》、《潘金莲的前世今生》与《青蛇》。
李碧华的文字很有特色,字字珠玑,惜字如金,极少的笔墨却能渲染出极度浓郁的氛围与情感,像是炉火纯青的艺术家,寥寥数笔即能绘制一幅意境深远的画作,让人忍不住声声赞叹。
同时她的文字错落有致,读来有立体的空间感,即便词语、句子之间前后相连,只以标点符号分隔,但文字背后的内涵与意境却给人隔山望水,又以山间云雾缥缈连缀之感,让人想起智勇和尚的行书“意连而形不连”。
读她的文字,常让人想起中国水墨丹青的“留白”,明明只有极淡的一层水墨,却有领悟不尽的深意在其中,此处无声胜有声。
原来文字还可以如此疏朗而不失精致,小巧而不失辽阔。
如果文字有形,《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幅彩色的油画,那么李碧华的文字更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未必很大,但足够璀璨,闪耀着五彩的光芒,美得高贵而清冷,遗世独立,一身冷傲。
这样的文字,赏则赏矣,学来怕是不易。
就像大家之作,临摹习之者甚多,又有几个臻于其境呢?
当然,即便只是观赏,也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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