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敞的服装店,衣服琳琅满目,看得眼花缭乱,有几位女士穿梭衣服间,边说笑边端详每件衣服。在县城这家服装店,衣服档次高,款式独一,是富婆们常常光顾之地。
我仔细看,再仔细看,其中有一位挺面熟,原来她是我的发小――小高,蓬松的烫发头,白皙的脸上嘴显得更红,一条连衣裙衬托过恰当的身材,手臂上搭着上万元的外套,提着一款类似名牌的包。
我想叫她,但话没说出口收回来,怕认错人,长大分开一直没联系,但经常听人们说关于她的故事,变得有点不敢相认,我沉思着,小高和我打招呼,她一眼认出我,说我还是那个样子没变。
童年的印象最深,童年的友情最真,不管生活层次,职位高低,相见后,还是那么亲切。相邀去了我经常去的快餐店,她看看四周环境,用餐巾纸擦了又擦椅子坐下来,她说最近几年从不来这样的寒酸小店,这里的环境太差,与高档餐厅难以相比。但她还是和我凑合了一顿饭,点了家乡特色菜,土豆丝,炒鸡蛋,葱花饼。小时候家里待客菜,平时吃不上,自家鸡蛋换成油盐醋酱,油菜籽换成人柴米面,吃这些饭是种奢侈。又她要了一瓶白酒,我用茶陪着她,边吃边喝,边喝边说,从小时候到中年,互相倾诉走过来的路。小高小时侯家穷,四五个哥哥,娶媳妇要彩礼,盖新房,家里一贪如洗,父母无心照顾她。她没上学,稍大点,到了县城在饭店当了服务生,碰上年龄相仿的老公草草结了婚,她说着便笑了,回忆起结婚时挺甜蜜。
小高结婚后,不久怀孕了,饭店工作只好辞了,回家保胎生子,随着孩子出生,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她老公外面打工,苦力活,一年四季没休息,病倒了。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她能卖的都卖,能借的都借,为老公看病,四处求医,留下一贪如洗的家,孤儿寡母还是走了。
小高当时哭天喊地,家里没了丈夫,二十几岁的她,不知今后日子咋熬,还有小孩。她说到这哭了,伤到心底的痛。我拍了拍她的的肩膀,安抚她,我们喝点哇,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恢复了笑脸。
边吃边喝,一瓶喝过半了,她又开始说,有倾诉不的苦,只有在发小面前毫无顾忌。生活经历多大风雨,日子还得正常过。小高开始再进饭店上班,没文化,没技术,只有当服务生端盘子才是她的工作,为了养活孩子,她起早贪黑接送孩子,上班,又当爹又当娘的过着。有段时间,饭店里经常来一个大的六十几岁的男人,从穿衣打扮看出是个有身份的成功男人,他有意无意去和小高搭话,经常找借口给她点小费,她不排斥他。日子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他们稀里糊涂有了更深的交往,小高也辞职回家,过起金屋藏娇的日子。她可以挥霍金钱,随心所欲进出高档生活区,打麻將,喝酒,泡酒吧,唯一感情是空虚的,只有他来找她,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好她挺享受这种生活。听得我无言可诉。
她的故事讲完了,我们吃完饭,起身告别,彼此没说“再见”,分道而行,我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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