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年假最后一天，要返程了。
早晨我独自穿过竹林小径，去妯娌的菜地拔了些落汤青，还有棵硕大的萝卜。更早时分，妯娌已从地里挑了两担菜回来，一担老的喂鸡，一担嫩的给我们，大白菜、黑大头、香菜、菜薹，像逃荒的铺盖卷儿似地满满一大袋。自家地产蔬菜可不嫌多，我说回去要吃几天素，清清肠。
返程且慢，拜年还没结束，最后一站——小姑子家。二十多口人浩浩荡荡开赴她家。
这位小姑子，我昨天在《年假散记》里写过的，儿子昨天定亲。听说依当地行情，聘金送了二十八万八，女方家返回二十万，这返聘金可就没行情了，完全看女方家实力和人品。
小姑子家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也是一幢楼，为儿子结婚，去年起，对不算旧的楼房进行了装修改造，客厅做了吊顶、电视背景墙，换了全新的窗帘和灯具，大白天灯火通明，洋溢着轻奢的色彩。
顶楼装了阳光房，一只鸽子关在里面，四处乱飞乱撞，是一只野鸽子，自己飞进来的。猪宝的姑丈抓住了鸽子，在它脚上拴根长绳子，固定在院子里，让猪宝拉着玩，忽而绳子拉近，鸽子扑棱棱把猪宝吓一跳，手一松，鸽子腾空而起，又被拉了回来，头和脚在树枝和墙上撞出了血。
实在不忍看这残忍的游戏，好在王兄及时发了话：“放生吧，大过年的，放生好！”
家里他年纪最大，说话自然有份量，姑丈可能准备把鸽子关笼里或炖了的，众目睽睽之下，听此劝告，便解了鸽子脚上的绳子，放飞了。
猪宝盯着地上的鸡食盆说，它饿了自己会飞回来吃的。鸡窝里有两只刚下的蛋，猪宝钻进去掏了出来。她要随婆婆（我小姑子）待到正月十五后回省城。这孩子又要开始一段时间的放养了。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一起包了些兰溪大汤团，每人吃了几颗后，各回各家，我们踏上归程。
明天要重启上班模式，估计要统计哪些人春节期间外出过，虽然没出省，仅在相邻两市间活动，但此次出行，还是依规定办理了审批报备手续。万一返岗要求做核酸检测呢？便顺道去了一家医院门口的检测点。工作人员首先要求亮“二码”，一看行程码上有“金华”字样，说你这两个字值四十块钱。
原来，核酸检测不全免费，不少人手里拿着收费单，我猜免费对象是指那些外地来本地的，或本地人外出后返回的，至于本地户籍且哪儿也没去过的或准备外出的，做检测就要收四十块钱。
检测人员伸过一只棉签，让我摘下口罩，我以为还像以前一样，做咽拭子，便张开嘴巴，谁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棉签伸进我鼻孔又抽了出来，把我痛的，他说鼻拭子更准确。
晚上简单做了几个菜，都是绿色食材，外甥女地里刚采的荠菜，二姑子自己做的豆腐干，妯娌家地里拔的小生菜和落汤青，大姑姐家土鸡蛋炸的酱……王兄喝着妹妹酿的米酒，我喝除夕剩的红酒，共同举杯，庆祝这个春节平安、健康、顺利、开心度过，尽管我内心始终萦绕着回不去老家的乡愁。
且待春暖花开，疫消翳散，踏上返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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