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岗小记(十)

涓涓溪水，清且亮兮。款款游鱼，翔浅底兮。青萝翠蔓，绕溪生兮。有女浣衣，美而慧兮。我今得空，缘溪行兮。浮光耀金，悦我眼兮。岸芷汀兰，送芬芳兮。心旷神怡，乐忘返兮。

一一题记于一九七六年五月

大岗知青场旁有一条青青的山涧。

山涧从知青场后的苦竹山的一条山壑出来，随倾斜的地势而下，一直延伸到公路边。它时而宽时而窄。宽的地方有五、六米，窄的地方也有二、三米;而最深处有三.四米深。土质的涧壁高而陡峭，繁茂地生长着各种草木，攀爬着各种藤蔓。树木的枝桠斜斜的伸出，遮盖住山涧狭长的天空，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阳光一缕缕的从树隙中穿透，斑斑驳驳的，山涧显得更加深邃和青幽。

涧水在深邃的涧底流淌。随着季节的变换，它时而饱满畅快，时而又干枯呜咽。在多雨的日子里，涧水涨起来了，它变得易怒，狂燥，浑浊的水象脱缰的野马，夹着一些枯枝和败叶，打着旋，急急地往下奔湧，两旁的草木也惊悚的匍匐着身子。大多数的时候，它是安静的，平缓的，柔媚的。清冽的水时急时缓，从上一个小石潭注入到下一个小石潭，叮叮咚咚的，琮琮琤琤的，浅吟低唱着。

过了知青场的一旁，随看地势渐趋平缓，山涧也敞豁开来，变成了一道潺潺湲湲的溪流。到了公路边，轻挽起另一条山涧的水，一同穿过一个不大的涵洞，依着山隈一路而下，又往左折，经过吴坊、河甫，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水潭，到了涂坊中学对面的赤公岬，穿过一片高大茂密的樟树林，与溪源坑出来的水一起注入涂坊河，一路往下，直奔上杭回龙的汀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