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给朋友们另一件儿和书有关的,是我与一本辽美94版8开画册《杨成武》偶遇的故事。
2007初秋。那一段时间里,我常去市内城北路司家庄的一个废旧书报回收站淘书。那里是市内为数不多的废旧物回收的集中点儿。除了旧书报,还有回收破铜烂铁、塑料、泡沫版、酒瓶、电器、纸箱等的站点。回收各种废旧物的共有八九家,占用着一排上覆丝棉瓦,下面砌砖墙分开的,每间装有上下推拉卷闸门的,南向的十几间临时建筑。那里所有的站点,只有西头儿的一个出入口。而在出入口南侧,刚好是附近居民的生活垃圾回收站;每到夏秋两季,经常污水横流,臭气冲天,令人作呕。每次经过,我都是骑车掩鼻逃窜过去。
那时我常去光顾的,是王果先生开设的废旧书报回收点儿。他占用着靠东头儿的两间房。东邻是回收纸箱的张先生,也是最里面的一家了。近旁设点儿收废品的相熟的同行,给张先生起了个“纸箱”的绰号。
那天我照洌是去王果那里,也没见到自己想要的书和字画什么的。正准备调头撤回。"纸箱"喊住了我 “喂!别走。我这儿有几本儿老字帖你要不要?"
我一听,既然六七里路骑车来了,不妨就看看呗。
他拿出来的,是三四本儿八十年代的字帖,记得其中有一本黄绿色封面的《岳飞手迹》,是汤阴县岳飞纪念馆编的线装书,比较常见。字帖的整体品相都还行,在八品以上。
“多少钱?”
“不贵,十块钱一本儿。"
“还有别的没?"
"看看这个你要不?"说着,他转身从纸箱堆上拿出一本又大又厚的精装图书,"捎走吧。我也不收书,放这儿又没用,人家夹在纸皮里卖给我的。"
本来我对新书没有兴趣,特别是又厚又重像砖头块儿一样书。除了书画资料用书,别的这种类型的书我几乎不碰。可他说的很诚恳,也是实情。我便双手把书接过来翻看。这是一本套封精装的《杨成武》,里面是开国57位上将之一杨成武将军各个时期的照片,有黑白照也有彩照。可我并不想买这书。正要还他,不料随手一翻,发现这竟是杨成武将军的签赠本,而受赠者还是省内的一位厅级颌导。
“加上三本字帖,连这本大厚书,一共多少钱?"我问他。
“加一块儿你给五十吧。"他回答道。
“三本字帖算20,这本儿大厚书也算20,给你四十块,行不?"我镇定地说。看样子他并不知道那《杨成武》画册是签赠本。否则,他报价不会那么低。
“中!拿走吧。"张先生还生怕我反悔,回答果断,态度坚决。因为他平素既不收书,也不卖书。即便他想要把那几本书卖给邻居王果,人家也是论斤称买他的,所以,他更乐意把书卖给我。
痛快地付了钱,我刚要走,一旁的王果凑上前来,要翻看我刚买的几本儿书。我说:“咱到你屋里,看看有啥我要的东西没?"实际上,我是担心他万一发现《杨成 武》是签赠本,给嚷嚷出去,被张先生知道了,恐怕《杨成武》我就买不成了。
王果也是明白人,接过书,没说话。我俩走了几步,进了他的店门。他只是一翻,估计瞥见了《杨成武》将军的签名。却佯装不知:
“这本画册给你三十,卖不?"
我把书接回来,“你给五十我也不卖给你。”一边说着,我转身快步走近自己的电动自行车,插上钥匙,调头,骑上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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