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老汉今年七十岁了,他的小儿子在很远很远的城市里工作,今年回家的时候给他买来一条几百块钱的香烟。
张建国老汉吸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他十几岁。那时候极其贫穷的家,哪里有钱买烟吸呢?
他和小伙伴们在地里干活儿时,有一种蔓生的植物,藤蔓是空心的,有种苦苦的味道,他们就折来吸,缓解一下劳动的疲乏。后来有就抽八分钱的秋叶烟,再后来大刀片,大金钟烟到一块多钱了太行山, 如今这两年吸烟的档次已经上升到了五块钱的红旗渠。
张建国那是再也不肯向上升档次了。他说我这么大岁数了,烟瘾很大,抽那么好的烟干什么?还不都是冒冒烟儿。这眼瞅着儿子拿烟回来放在他的手里,他知道这是好烟,这一条烟可是好几百块钱。他感觉沉甸甸的。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了抚摸,其实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只不过是有些爱抚。那深红色烟盒上闪着金色光芒的北京天安门,那是他心中的圣地啊。还有立着的高高的柱子,最上边象是有两支翅膀样儿的,听儿子说过那叫华表,权力的代表。如今这天天在电视里看的画面浓缩在这小小的烟盒上,还是那样的精致喜人。可他还是把烟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床头的柜子里,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吸这么好的烟,都是浪费,还不如去换几条便宜点的烟,能吸两个月。”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建国果然的拿了一个手提袋子把烟装进去,就往小卖部里走去。他来到小卖铺。拿出那条红色的放着金光的烟放在柜台上,“老板,这烟抽着光心疼,你给换几条便宜一点的烟行吗?我也能多吸几天。”小卖铺的老板拿起来看了看,“烟真是好烟,可是咱们这农村,这么好的烟我去卖给谁呀?儿子给买的吧?直管吸好了。 ”张建国老汉软磨硬缠的,小卖铺的老板也没有给他换。没办法,他装起来烟就要出门儿回家,正好看见他的儿子来找他。儿子一脸的不高兴:“换了?”当爹的讪讪的笑着说:“没换,这不,我拿着呢。”
爷俩个一同往家里走,儿子说:“爹,你想一想,如果我给你买回来一只烧鸡,你不舍得吃,非要拿去换一筐的萝卜白莱,你觉得儿子我心里是个什么味儿啊?怎么着,我爹就吃不得个烧鸡呀?同样的,现在儿子有钱了,你喜欢吸烟,我孝敬你一条好点的烟,为什么就不能吸呢?吸一次贵的又能怎么样呢?”。张老汉一叠连声的说:“嗯,是,是。听你的,不换了,我都把它抽了。”
儿子回来,就住十多天,可不能让儿子不高兴。是吧?
第二天的时候,张建国兜里就揣上这好的香烟,满脸带笑的前往十字街头的大槐树下去了,有两个人正在棋盘上走马换炮,卒子过河的战得热乎,其余几个人也围着看得出神,出谋划策,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下手拿棋子。
“来来,来了,弟儿们,都享受一下吧,好烟,别慌,每人一支,都有啊。”
“真的,假的?”杨立三拿着烟凑到鼻子上嗅着。
“这是大侄子拿回来孝敬老张头的,还有假?你不抽拿来给我,真假你能闻出个屁呀。”王老二说。咱张新那时候上了个啥学呀?“那孩子那时候好学用功,是一个一本罢?”
“咱张新现在在哪工作?”杨大立说。
“在广州呢,年薪30万.”
“乖乖的,一年顶咱20年了,真是出息了,老张哥享福吧”另一个观棋者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 挣的多,花的也多,那地方高消费。买了一套房300多万,吃一碗面条得二三十块,更别说各项别的消费了”张建国口里说着,但神情却是颇为得意。
一时间每人手里都拿上了一支香烟,“这根烟两块多钱呢,得好好品品”。杨立三说着掏出火机啪的一声打看了到每个人跟前给点上了,最后自己点上。
每个人都慢慢的吸上了,一时间便不再言语。神情中都是颇为漾慕这建国哥。
这条好香烟着实让张建国在老人圈子里又火了一把,如那时他儿子张新考上大学那会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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