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被封为辅汉将军,王弥为镇东大将军,刘灵为平北将军。看到没有,王弥的官位比石勒多了一个大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弥死在了石勒的手里,这个咱们以后再说。
咱们现在说说打仗的事儿,现在石勒帮手也有了,后台也有了,按照剧情的发展,石勒是不是应该百战百胜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兵书上常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决定战争的因素太多了。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实在是不好说,看看当时西晋做的那些事,说他是正义的,实在是有点扯,所以正义必胜这句话就无从谈起。
在当时那个纷乱的年代,战争犹如一日三餐那样频繁随便,胜利了就活下去,失败了就永无翻身之日丢掉性命,为了获胜,从东汉末年就开始发生了军事变革。
到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时期这种变革达到了高峰。马镫、马槊的发明,使骑兵这个军种里边的分支——冲击骑兵,日益成为战争的主力。
《我和我的父辈》里有这样一个镜头,吴京和一名日本军官在马上对垒,日本军官手里拿着马刀,吴京腋下夹着一支三八步枪,双方开始冲锋,马刀挥过,吴京受伤,而吴京装着长长刺刀的步枪,把那个日本军官通了个透心凉。
这其实就是冲击骑兵的基本形态,他不同于以前游牧民族的战斗方式——骑射,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马射箭是日常的一部分。
冲击骑兵对人的要求更高,更加血腥,场面更加震撼,对人的心理素质要求也更高,战斗效果也更好。
很不幸的是,在西晋时期,这个重要的军种被鲜卑、乌桓掌握了,青出蓝而胜于蓝,西晋将要尝下自己酿的苦酒。
这里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这些呢?因为这是五胡乱华的原因之一——借兵。
石勒有朋友,肯定就会有敌人,苟晞只是敌人之一,还有一个敌人,这个人就是王浚。
王浚是幽州刺史,看到当时西晋内战不断,为了自保,他就学了袁绍的办法,和鲜卑通婚,把两个女儿嫁给了鲜卑首领,这样结成亲家,鲜卑自然要保他平安,但他做为西晋的高级官员,这么做显然是居心不良,后来司马颖和司马越决裂,王浚判断实势,最终倒向司马越,并在打击司马颖的过程中出尽死力。
王浚派幽州主簿祁弘,率领鲜卑骑兵攻击司马颖的都城邺城,“士众暴掠,死者甚多,鲜卑大掠妇女。”,这就是五胡乱华的开始。讽刺吧,西晋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最后自己把自己给坑死了。
看看鲜卑骑兵的战斗力,当时范阳王司马虓打不过豫州刺史刘乔,派刘琨向王浚求援,“乞师于王浚,得突骑八百人,与虓济河,共破东平王楙于廪丘,南走刘乔”。
八百人,击败了刘乔的部队,击败了司马懋的部队,又击败了司马颙驻河南的部队,可见战斗力之强悍。
这时石勒和王浚干了一仗,石勒被王浚击败。
石勒还有一个敌人,凉州刺史张轨。
张轨差点就不是石勒的敌人,但还是成了石勒头痛的敌人,来看看张轨的本事。
原来张轨当时中风了,不能说话,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的病,起码没有糊涂,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张茂代理州中事物。
陇西内史张越一看,这是个夺权的好机会,就和哥哥酒泉太守张镇,张镇西平太守曹祛商量取而代之。
就派使者到长安向南阳王司马模报告,说张轨有病不能履行职务,希望派秦州刺史贾龛来取代他。
贾龛的哥哥劝告贾龛,张轨是当世名士,在西州地区威望很高,千万不可以去,贾龛听从劝告没有去。
张镇和曹袪等不及了,自己发布檄文罢免了张轨的职务,让杜耽代理州事物,推荐张越担任刺史。
张轨城府极深,也没有争辩,就发了个告示,表示自己要告老还乡,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坐不住的。
果然,他的长史王融、参军孟畅不干了,他们撕掉张镇的檄文踩在脚下,对张轨说您不能走,您走了凉州就要乱,张镇兄弟算什么东西,我们给您收拾他们,说罢全城戒严,准备抓捕张镇。
这时,张轨的大儿子张寔从京城回来,被推举为中督护,率兵讨伐张镇,张镇吓得跑到张寔面前流着泪请罪,才免于一死。
州治中杨澹更是个狠人,骑马到长安,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放盘里,向司马模申诉,司马模得知内情,命令张轨诛杀曹祛。结果曹祛被杀,张越逃跑,凉州下次在张轨的掌控之下。
所以你看,西晋还是有些人才的,短期之内,想要彻底击败他是不现实的。在这个时期之内,双方互有胜负。
但是双方的力量却是处于一个此消彼长的状态中。
公元308年秋季七月,刘渊攻击平阳,太守宋抽不战而逃,河东太守路述战死,上郡鲜卑首领陆逐延,氐人酋长单徵归顺。
石勒、刘灵率三万人攻击魏郡、汲郡、顿丘,当地五十多个村落望风而降,石勒在这些地方征兵五万充实自己的部队。
看看西晋这时候在干什么。八王之乱已经结束,司马越独掌大权,对晋怀帝亲政很是不爽,就找了个预谋作乱的理由,把怀帝身边的中书监缪播,太仆卿缪胤,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等人全部杀掉。
暗流涌动,力量就这样无身无息地变化着,他不会提出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征兆,知道你醒悟的时候,你才发现什么都晚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