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摇椅,一盏清茶,西边残阳洒落脚边,手中蒲扇一下没一下的轻摇,椅上人眸眼已闭,早已入了梦乡。
梦回年少。那时的他,总认为自己足够桀骜,常常不可一世;总认为自己天赋异禀,时时贪恋闲暇。不懂事的态度换来了开除。后来的背天面土,让他后悔了自己的年少轻狂。他不甘没于黄土间,从了军,随着部队远走,活成了一道迷彩绿的风景线,颓废误了青春,他用了奋斗弥补遗憾。
时光些许,他早已不是那轻狂的少年。再回乡,青梅早已人妇,膝下儿女蹒跚学步,情意无处寄怀。后来,温婉的她如春风般吹进他心里。树下念诗,河柳箫声婉转,船上人儿情意正浓。他庆幸遇见,感恩相知,他说她温柔了他一生,她说他明媚了她的一世。
梦正酣。他又闻到她为他熬的那碗红豆粥,轻轻喃语:“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粥到嘴边,清香入鼻,还未尝到味道被一声狗吠惊醒。蒲扇又起,空落的院里有一只小黄狗,那温柔静好的她,早已化作天边星。轻叹一声,看向远方:此物最相思,是谁把红豆熬成了回忆。
年华易逝,流光容易把人抛,又岂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谁又躲得了时光利剑?何尝不是从青丝至白发,又何尝不是相濡以沫到阴阳两隔。我们,俗世尘埃,何时被时光绕过?至暮年她留在身上的痕迹,深深浅浅,只要无悔青春,又有何惧身上的疤隐隐作痛。少年,莫至暮年悔不惜年少。
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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