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春叛逆期的说法,父母说东,偏要往西。像挑食。俏皮话说,父母不挑食,是因为上餐桌的菜就是他们定的。
比如每日活动。本来是挺好的。给爱动笔的人一个明确的小目标,每天写个百来字;给爱发表的人找到更加像观众的观众;给平台一个进入千万用户习惯的机会。挺好的。连续签到几天,给点小奖励、小荣誉,激励人们往前再走两步,到下一个小奖励。父母就是这样,用糖果和温馨,引着孩子蹒跚学步。
孩子走了好久,在不断往下一个停歇点走去的路上,慢慢腻烦了糖果,开始想一些孩子不该想的事。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糖果,一直在路上这么走着。前方要么是糖果,要么是去往糖果的路上。到底为什么还在走。若是为学走路,早就够了。总这么想,步子越来越拖拉,领赏的喜悦表情也越来越敷衍。总会有一天,翻过了路边的围栏,撒开脚丫子跑远。
然后呢,走上另一条路。原来摆着糖果的地方,有白花花的蛋糕、票子和奖牌。再翻过围栏,再上路。直到栽倒在什么地方。
日更,本是想锻炼文笔。写着写着,保持连续不断,竟然成了压迫。看书不多,没什么可写的时候,不得不灌水,不得不变成纯粹为了保着连更。仔细想想,真没必要。
之前用这种方式连了许久,有一天连敷衍的工作都忘了,终于断了更。意料之中,我没有感到丝毫可惜。只是放下这件自找的事,我竟感到卸下了重担。我不禁去想,为什么?
被路甩出围栏,所有的路都幻灭了。到底我在走向什么,我练习走路是为了什么。
我幻想着在这莽原里走上许久,会遇到久违的围栏,我又能钻进一条路走上一段。那再走很长一段路之后,又会去翻越围栏。为的是什么呢?
那天,我仰躺在草地上,在冬天的暖阳里合上眼睛,想在这天光里融化。正纳闷旷野何来熙攘声响,便见乌泱泱一大片人跑过来,挤成一长条,推搡着打头举旗的人往前走。他们头顶有孩童嬉戏,大些的孩子会走到队首,跳下来伴着旗手跑。跑出队伍的人,很快就消失了。
他们远去,莽原上的路一直死死咬着队尾。路上散落着落伍的人。
太阳晒得我有些热。脱下衬衣,绑上随手捡的树枝,插在后领子里,我攥紧拳头沿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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