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敢入睡,一入睡,害怕房子会塌陷;不敢脱鞋,害怕跑不快。会晚上偷偷地拉开门栓,在门口撒泡尿,也会拉上一便;第二天起来,总是发现家门口清洁如初,为此好奇了好久。那年我六七岁。
总是很好奇,我是谁。疑惑:梦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的我跟现实的我是一个人吗?那年我依然六七岁。
村子里面经常有用爆米花锅做爆米花的,这是儿时美好的记忆之一,我们围着锅炉子等待爆破的那一刻,大家一哄而上拾捡飞出袋子外的玉米花,一把填进嘴里,好吃的美食;爆一锅两角钱,加糖精再加一角钱;家里都会弄一袋子回家慢慢吃。从小一直吃到高中。
那时候小,不爱学习,回家总是不记得老师布置的作业,家长夜里出去打听作业,总是很晚才能做完;也有时候不做作业,第二天不敢去学校;有时候逃课,一个人跑到村子旁边的山沟里面玩,山沟里面有许多老旧荒废的土坯房子,隐于此,也能呆上一下午。俺妈后来回忆说突然有一天我回到家,打开书包,乖乖地做起了作业,自己开窍了。那年我依然六七岁。
村子西边老远处有个水库,我们叫“西沟沿”,大夏天中午不睡觉,穿个背心总爱往沟里跑,家长害怕出事,总是训斥。来回一趟总是累的精疲力尽,也会中暑,肩膀晒的脱皮。也不会游泳,就是去抓虾米,逮螃蟹。那年跟弟弟一共抓了一百多只螃蟹和好多泥鳅,美的不行。反而螃蟹肉没觉得多好吃,也吃不成。西沟沿的美好记忆,从小到大,直到那谭水干涸。
那时候家家收麦子都是手割的,人手一把镰刀,割好的麦子拉到麦场子里,户户轮流用打麦机打自家麦子。收麦子、摘绿豆、掰玉米、收油葵,繁琐的农活使得家人好一阵忙碌。麦秸秆堆成的垛子,也成为了我们儿时玩耍的地方,会把麦垛子掏成空洞,躲在里面玩耍。那时我十来岁。
后来上了初中,是在乡中上的,离村子四公里左右,离开了家,寄宿在学校,开始了新的学习环境,每周往返一次学校,从家背上馍馍、咸菜,带上粮票。再后来上了高中,依然离家五六公里,一周往返一次,从家背上馍馍、咸菜,带上几十块钱。那时候,老奶奶还住在我家里,奶奶拉着我的手问我,你要去哪里?我说奶奶我去上学啊......再后来,老奶奶已经不认识我了......
2017年的365天,已经过去;我的大学时光,工作十年也成为一个历史节点。这十四五年的时光,过的那么快,那么残忍。正芳华青春少年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方向还待继续寻找。而亲人“她们”却正走向衰老,可以遇见的将来同样的画面继续上演:奶奶继续操持着家务照顾着下一代的成长,同时见证着高村的沧桑巨变。老家的三棵老椿树依然矗立在老屋门口,不知能否在下个十年继续见证这个小村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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