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

#高中墨白设定#

踏着悠长的上课铃冲进教室，铁门开合间引得老师抬起头来，镜片反射一抹亮光，凉凉的视线犹如探照灯扫过。

重重地拉开椅子坐下，脊背靠在后桌硬质边缘硌得不舒服。将散乱的书本和笔记随意叠起，简单收拾下桌面后开始写作业。周围的人都在埋头不语笔不停歇，仿若凝滞的空气中掺杂着沙沙的动笔声，形成一种莫名的和谐的韵律。励志条幅明晃晃地挂在黑板正上方，一抬头就能看到红底白字，端方正直并没有多大作用。

龙飞凤舞的笔下究竟有多少含量大约只有自己心底才清楚，不时抬头瞟见的是别人的卷子还是参考书就不得而知，生活有时侯就是这么不公平，你花若干小时写的，他几分钟就抄完，你只是个免费劳动力。更有家庭背景甚好的，连作业都不用写，学校充其量就是体验人生的一个必经关卡。

草稿纸过半渐渐趋向凌乱，剧烈运动后的汗珠划过下颔，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蜿蜒染透劣质的纸张和油墨，弄糊了数字。不会做的题就这样晾下了，稍微刺目惹眼，想不在意余光却总是落在那一小片空白上。

真烦啊。

从天花板投下来的过分明亮的灯光冲淡空气中的沉闷因子，将转笔的手的影子拉扯得又细又长。到书本边缘恰好戛然而止，就像是无限延伸的回忆出现断层。

他侧身立在一边，牵起唇角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眸中却无半点笑意，瞳仁散开浅浅的高光转而沉淀成一片暮霭。修长的手指轻叩一摞卷子，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逼迫自己改错题。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受不了……

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哦，口渴，我去接水。

受不了无意中缩短的距离，手臂轻微的触碰，指尖轻巧地划过布满汗水的掌纹的生命线，大腿隔着双重衣料贴近摩擦。

受不了浅浅的吐息打在耳畔，温柔的声音念着最为刻板无聊的公式定律，末了饱含诱惑地压低问了一句

我讲完了，懂了吗?

不懂，还是不懂，你再讲一遍。

当初不会的题，现在也依旧没有思绪。区别在于，失去了身边监督的人，也没了深究的兴趣。翻出参考书来照着例题一顿乱写，管他呢。

我不喜欢做题，我喜欢的是你。

曾经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