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车里，他分明看到阮舒小姐冲着楼先生挥手再见。
平日里，楼先生不是一般人近得了身的。
楼予深将那份资料随意地掷在一旁，低沉了声音，“陆远，这不是你该问的。”
“是，先生。”
陆远急急回答，专心开车，只是平日里，他若是问些有的没的，楼先生根本就不屑开口回答，而今天……
阮舒今儿个心情不错。
没想到这样都能遇见楼予深。
虽然态度不怎么样，见面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留下印象了。
“阮舒。”
阮舒讶然抬头，没料到顾向北还在这儿。
“我送你回去。”
顾向北开的是一辆雷克萨斯GX，顾家虽比不上楼家，这样的车对于顾向北而言也是足够低调。
阮舒挑了挑眉头，也没有矫情拒绝。
“之前送了小西回去，正好在这附近办事，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顾向北调转了车头，似乎与他这话有些自相矛盾。
阮舒将车窗放下半截透透风，“晚上在餐厅，楼予深看到我与你单独在一起，我怕他误会了，所以想和他解释一番，没想到他到现在才出来。”
顾向北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紧了几分，车内没有灯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开口。”
阮舒轻笑，转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向北，“向北哥，你不是不同意我嫁给楼予深吗？”
“我反对你就会改变心意？”
顾向北反问，惹得阮舒一阵娇笑。
“向北哥，听说顾氏和楼氏接下来有合作，让我也参加？”
笑意未散尽，阮舒丝毫不客气地开口，“至于什么角色，打杂也罢，让我参与其中也好，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早有预谋？”
顾向北低低地开口。
“一直都在预谋。”
阮舒倒也丝毫不介意地承认。
“如今的形势，若想要对付阮家，陆家也足以。”顾向北抿唇，半晌之后开口，“你大可不必……”
“若是阮家和楼家联姻，向北哥，你还这么想吗？”阮舒坐正了些，“谁人不知阮家现在差不多是个空壳了，但是借着这一张与楼家的婚约，多少人敬阮家三分。更何况，我希望我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让阮家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自己的能力？难道还不是要依附楼予深？”顾向北反问，语气里带了几分的严苛。
大抵是意识到不妥，顾向北接连着开口，“sorry，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舒倒也不恼，这些年她早就练就一颗强大的心脏，更何况，除了顾小西之外，顾向北也是真心待她。
“可依附上楼予深难道不是一种能力？”
夜风吹得阮舒的头发有些乱，阮舒捋了捋，“更何况，依附上楼予深之后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帮我打击阮家，这更是一种能力。”
阮舒的嘴角带着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向北哥，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个好女孩。”
顾向北抿唇，车子快了些许，“不过是生活所迫，若是如今你与你母亲，还有阮世诚还是一家人，你也可以活得像个公主。”
“我想要活得像公主，何必要靠他阮世诚！”
这三个字忽地就让阮舒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就算不靠阮世诚，也不靠楼予深，我也可以活成女王，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要靠男人。”
顾向北用余光看着阮舒，阮舒半点不像玩笑模样。
车子正好到了顾小西的住处，阮舒回来之后一直和顾小西住在一起。
顾向北的唇角勾了勾，在阮舒下车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让自己太累，你……和小西一样，都是我妹妹。”
“谢谢。”
阮舒这一声不知是为他这一句话，还是为他送她回来，“再见。”
顾向北没有食言。
第二天，便让人送来了项目资料。
顾氏和楼氏这次合作的一个电子芯片的项目。
这些年来，楼氏被楼予深接手，版图一直在不停扩张，从房地产，到餐饮业，再到电子业，占了全国的大壁江山。
阮舒翻看着项目资料，对于电子这一块，并非专业。
“争取三天内把所有资料看完，三天后合同签订，楼予深会出席。”
顾向北的声音从手机里头传来，“到时候我会给你底线，这段时间另外还需了解电子芯片的市场和楼氏、陆氏目前的状况，谈判该是你拿手的地方。”
阮舒嘴角上扬，轻笑，“毕竟我是要嫁给楼予深的，你就不怕到时我反将一军，站在楼氏这一边？”
“你觉得楼予深会更看重你的能力还是这一次项目你这样带给他的利润？”
顾向北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笑意。
“那我也就安心了，免得还要搞些小动作，到时两边不讨好。”
阮舒似是松了一口气，顾向北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几分，阮舒何等聪明的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阮舒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成山的资料，看来这次陆氏和楼氏的合作，陆氏是极其看重的。
没想到，如此，顾向北还愿让她参与其中……
这份资料，阮舒看得很费劲。
但也得除了不少重要的点，对于电子芯片开发这一块，是陆氏的老本行，而楼氏似乎是新进军，这倒是能为陆氏拿到一些利润。
顾小西今儿个回顾家去了，阮舒猜得到估摸着顾家又打算给她安排相亲，这丫头又得苦恼了。
阮舒伸了个懒腰，连着看了整整三天，就看明天的了。
顾向北的底线还没有透露给她，阮舒打算下楼逛一圈。
只是这刚下楼，阮舒就见到了特别不想见的人。
阮梓彤也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见阮舒，旁边还站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龄女孩，大抵是她的朋友。
“这不是舒姐姐吗？”
阮梓彤的声音有几分的尖利与轻蔑。
阮梓彤的模样与杨宜琴有八分的相似，阮舒的双手倏地握成了拳，脸上却是笑靥如花，“这么巧，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
阮梓彤旁边的女孩看了阮舒一点，半点没有回避，语气里满是轻蔑，“梓彤，这就是你爸爸前妻的女儿啊，不是说在美国嘛，是不是看到你要嫁给楼予深了，所以来分一杯羹。”
“诗雅，舒姐姐不是这样的人。”阮梓彤虽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半点斥责都没有，反而更是得意，“对了，舒姐姐，过几天爸妈就要和楼家商定我和楼予深的婚事了，到时候结婚，舒姐姐一定要来。”
“哦？楼予深说要娶你？”阮舒的语气上扬，摆明了是不信。
见阮舒如此，阮梓彤更是高傲了几分，“楼家早就和咱们家立下了婚约了，难道爸没有告诉你？”随后，阮梓彤一脸的恍然大悟，“也对，毕竟爸和你妈离婚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哪会知道这些。要不是今晚碰见，我都差点要忘了有你这个姐姐了。”
“这些年来，我可一直没忘了还有你这个妹妹。”阮舒巧笑嫣然，纵是阮梓彤再飞扬跋扈，却是动不了她分毫，“不过，姐姐最近交了个男朋友，恰巧也是同名同姓楼予深，不知道是不是重了人。”
“怎么可能！”
阮梓彤的声音越发的尖锐，但是很快又笑开，眼底的轻蔑更是肆无忌惮，“阮舒，你就算是嫉妒我，也不用说这样的慌吧，放心，等我做了楼太太，不会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姐姐的。”
随后，阮梓彤和旁边那个女孩更是笑得得意。
阮舒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怕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祝你好运。”
阮舒说完，也不愿意多和这样的人纠葛，转身就走。
还没走几步，她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跟她妈就是一样的货色，真以为楼予深能看得上她？”
阮舒双手紧握成拳，相较于顾小西给她的资料，阮梓彤可比资料上还要自大许多，不过，这样的人，多数愚蠢……
回到住处，阮舒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经血肉模糊。
合同签订早上九点。
阮舒六点收到顾向北的底线。
迅速在脑子里转了几圈，这个价格和她估算的相差并不大。
八点钟，阮舒出门。
小区门口，阮舒似乎又是见着了熟人。
今早阮舒本不想生是非，但杨宜琴好像是刻意在等她。
阮舒想想昨晚杨宜琴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心底也了然。
杨宜琴可比阮梓彤谨慎许多。
“阮舒，梓彤和楼予深的事是定局，你生不出什么是非来的。”
大概是昨晚阮梓彤回家把她的话告诉杨宜琴了，所以杨宜琴才一大早在这里守着。
阮舒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你认定我生不出什么是非，何必一大早在这儿守着我？”
“阮舒，就算你和楼予深扯上什么关系，阮家也绝对不允许的！”
阮舒看着杨宜琴保养得当的那张脸，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她自己的母亲，“阮家不允许？我与阮家何干？”
“你别忘了，你也姓阮。”
杨宜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阮舒觉得更恶心。
“姓阮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姓氏罢了。更何况，小姨不也姓杨吗？”
这些年的磨砺，早就让阮舒已经喜怒不形于色，“抱歉，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没办法释怀，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当女儿。”杨宜琴拉住阮舒的手臂，力道很大。
“所以，你可以把阮家和楼家的婚约让给我？”
“不可能！”杨宜琴的语气很坚定，“除了这个！”
“我想要的只有这个。”
阮舒嗤笑，“难道在小姨的心里，我母亲的命抵不上楼太太这一个位置？”
杨宜琴的脸色陡然就沉了下来，“阮舒，我是和你好好谈，你不要不知好歹。”
“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是不知好歹之人。”
阮舒将杨宜琴的手挥开，“所以，还是不要和我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浪费时间。”
“你爸如果直到你现在是这样，该有多失望！”
“那请你转告他，我对他的失望早已透顶，甚至足以让我不把他当作我的父亲。”
阮舒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阔步往前离开。
阮家，和她之间若真有干系的话，就是恨了吧。
原本清明的头脑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母亲精神错乱时自残的模样、平日里郁郁寡欢的模样，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头，撞击得她的心生疼生疼的。
阮舒硬生生把眼角的泪给逼了回去。
如今，她必须强大。
阮舒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排。
深呼吸了几口，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把脑海中现在不该出现的画面摒去，只是思想却怎么都集中不起来。
阮舒只觉得十分的烦躁。
偏偏出租车还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阮舒蹙眉，“师傅，怎么了？”
“堵车呢，现在上班高峰期。”
出租车师傅说得云淡风轻，阮舒却是整个人一震。
“师傅，那到楼氏大概还需要多久？”
阮舒看了手机，还剩二十分钟的时间。
“前面堵得厉害，也不知道要多久。”出租车师傅操着一口海城口音，“你要是赶九点上班，估计是赶不上了。”
经过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早上的会议对阮舒而言，更是尤其重要。
“师傅，这儿离楼氏还有多远？”
“三公里左右吧。”
阮舒到楼氏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
细节的内容在之前基本已经谈定，今天主要是商谈利润分成和签订合同。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些，阮舒本想偷偷地溜进去，却没想到楼予深的目光一下子就射了过来。
阮舒的脚步顿住。
“sorry，我迟到了。”
楼予深的深邃的双眸不含丁点情感，看着阮舒泛红甚至冒汗的脸颊，“原来顾总身边的人还有迟到的习惯。”
楼予深的话丝毫不留情面，顾向北有几分难堪。
“sorry，我对于我的迟到很抱歉，但是还请楼先生相信陆氏的整个团队。”阮舒开口。
楼予深没有再刻意刁难，让阮舒松了一口气，在顾向北的身边坐下。
商谈还在继续，阮舒刚刚到，所以没有开口，一边听，一边迅速地将顾向北秘书给她的会议记录看过。
“楼氏已经让利不少，顾总还有不满？”楼予深的发言干脆利落，却直指要害，语气中总有一种不威自怒，“想必顾总这等聪明人早就已经计算过此次合作的预计利润，若是和其他公司合作，顾氏能有多少预计利润？但是对于楼氏而言，换一家合作公司，达到这样的效果，似乎并不是难事。”
“楼先生也说了是似乎。”
一直沉默着的阮舒终于开口，浅笑盈盈，却是不亢不卑，“顾氏在电子芯片这一块早已有建树，这恐怕也是楼氏此次选择顾氏的主要原因之一。而楼氏此次定然是想要将自己在电子芯片这一领域的名声一炮打响，所以顾氏这一次是楼先生最好的选择。
楼先生是做大事的人，这一次恐怕也是前期试验，楼氏将来在电子芯片产业肯定还有更大的动作，而对顾氏，这是水到渠成，楼先生何不再让利一些，相信我们顾氏的每一位员工定然会为这次的合作更加尽心尽力。”
楼予深的视线幽幽地转到阮舒的身上。
这是她在进入会议室之后，第二眼看她。
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现在的阮舒一副干练模样，与之前的死皮赖脸倒是大相径庭。
“你的意思是，如果楼氏不再让利，顾氏将对这次的合作保持懈怠的工作态度？”
“楼先生误会了。”阮舒抿了抿唇，大抵是楼予深的气魄太强，她总觉得口有些干，“楼氏的高级技术人员每年可以拿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奖金，所以，第二年，他们会更拼命为楼氏卖命。合作也是一样的道理。”
楼予深看着阮舒，阮舒自然注意到这道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整个会议室静止了几秒。
这次合作拿到的百分比顾向北其实已经满意，但是阮舒的话，尤其是目前楼予深的态度，却是让他变得极度不安。
“陆远，重新准备合同，给顾氏增加百分之三的分成点。”
楼予深的一句话，似乎是宣判。
顾氏原本屏息以待的人，此时各个都是振奋了精神，彼此对视，更是多看了几眼阮舒，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竟有这样的能力！
阮舒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是落了地。
合同顺利签订。
顾氏的人吆喝着要去庆功，阮舒借机离开，跟着楼予深的后脚，上了电梯。
“楼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大抵是满意于自己早上的表现，阮舒的声音更有了几分底气，眉眼含笑。
“强词夺理。”
楼予深却依旧是言简意赅。
“什么？”
阮舒皱眉，听不太懂。
电梯到达，门打开，阮舒跟着楼予深进了办公室。
“在商业谈判的时候，最忌讳对方拿是否尽力来说事。”楼予深在办公椅上坐下，看着对面的阮舒，声音一贯的低沉有磁性，“楼氏完全可以因为你的这一句话，而终止这次和顾氏的合作，让顾氏前面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阮舒的心头咯噔一下。
“那楼先生为什么还让利三个百分点？”
半晌，阮舒紧皱着的眉头问道。
楼予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紫檀木制的办公桌上有节奏的击打出声音。
许久之后，阮舒的眉头松开，巴掌大的小脸上染满笑意，隔着办公桌又靠近了几分，“楼先生这么做，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你觉得呢？”楼予深原本始终严肃的脸出现了笑意，似是听到了极好的笑话。
阮舒像是浑然不觉，“楼先生说不出理由来，我便只好帮楼先生找一个，找来找去，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合情合理。”
“阮舒，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自以为是。”
阮舒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摇摇头，“还真没有，楼先生是第一个。”
楼予深轻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任着烟雾在他之间袅袅升起，却也只是看着。
“阮舒，我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
“那我从明天，不，现在开始，做一个毫无城府的女人！”
阮舒冲着楼予深笑得像个孩子，却是很认真。
楼予深淡笑着摇摇头，“我最不喜欢的是有人算计我。”
楼予深一边说，一边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似是警告。
阮舒鼓了股腮帮子，只差在脸上写上“无辜”这两个大字，“楼先生，我就只差对您掏心又掏肺了，哪里会舍得算计您？”
“那就把心肺掏出来。”
一句话，让阮舒没法接！
阮舒在心底暗骂，这楼予深到底还是个男人吗？！这么就把话给说死了！
阮舒“咯咯”地笑着，“这可不行，我还得等健健康康地等着嫁给您，然后为您洗衣煮饭生孩子，掏了心肺，岂不是这些都做不了了？”
楼予深的双眸深邃，就这样盯着阮舒。
这个女人，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阮舒被楼予深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只好更加的嘻嘻哈哈，“楼先生，您这么盯着我看，我会自作多情，以为您对我移不开眼了。”
“今晚七点，陆远会去润锦苑门口接你。”
楼予深收回自己的视线，双眸却如同黑洞，似乎是人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啊？”
楼予深的话太突然，阮舒有些愣。
“你不是想当楼太太吗？”
楼予深说今晚带她去见楼老爷子。
许是成功来的太突然，阮舒花了许久功夫才反应过来。
楼氏虽说现在一切由楼予深打理，但是阮舒知道楼老爷子手中的权利始终不小，再加上楼予深从小是楼老爷子带大的，对楼老爷子的感情自然是深沉，所以，阮舒告诉自己今晚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又一件，总觉得不怎么满意，最终才选定一件白色小礼服。
下楼来的时候，阮舒一眼就认出了楼予深的车，黑色宾利，低调的奢华，只是这连着三个8的车牌可一点儿也不低调。
“楼先生，晚上好。”
阮舒开了后座的车门，笑得灿烂。
楼予深正在闭目养神，“阮舒，你迟到了。”
阮舒微微一怔，连忙靠着楼予深近了些，亲昵地挽上她的手臂，笑眯眯地开口，“第一次去见爷爷，我自然要好好打扮打扮，免得丢了你的脸。”
听着阮舒的话，楼予深的双眸才微微睁开。
阮舒今晚穿了件白色的小礼服，束腰的设计，更是衬得她的腰不足盈盈一握，得当的妆容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精致，乖巧无害。
楼予深心底却明白，阮舒，绝不简单。
“好看吗？”
似乎就这么一眼，都足够让阮舒心花怒放。
楼予深的双眸讳莫如深，阮舒长得好看，他从来都不曾否认。
……
车子抵达楼宅的门口，楼宅位于海城最高档的住宅区，依山傍水而建。
楼宅四周的绿化面积极大，充分保护隐私。
见着楼予深来了，立刻就有佣人将大门打开。
阮舒挽上楼予深的手，动作娴熟又自然。
“楼先生，爷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说到底，阮舒心底还是有几分的紧张。
楼予深薄唇微抿，低低地开口，“乖巧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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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挑眉，讨好又不矫作，“那爷爷一定会喜欢我的。”
楼予深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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