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一阵一阵冒起的鸡皮疙瘩终于起到了提醒作用,它的主人终于摘下耳机,起身走到窗边。
目光投向窗外,天空是混了灰的粉红,混沌不堪。铺天盖地的大雨,像是要拼命冲刷掉什么,聒噪得很。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对面的楼房一如既往地没几盏灯亮着,梁霄一直怀疑对面其实有很多空房。盯着其中一盏暖黄色的方格出了神,鸡皮疙瘩再次出现表达抗议,这次连带着一个冷颤,主人抖了抖身子,忙关上了窗户。
这雨,下得真是没道理。
撇了撇嘴,回到椅子上,拿起耳机重新塞上,雨声立刻被激情的鼓点声盖住了大半,呼出一口气,拿起笔,从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
梁霄在写信,说起来自己都不信,也许这封信永远不会寄出去,因为她不敢。
算了,就权当是在写日记吧。
这样想着,梁霄松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杯子,大喝一口,冰凉的茶水滑入喉管,溜进胃里,冷得她一激灵。连忙放下杯子,推远,目光审视着信纸上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写下的三个字的称呼和开头的“你好”,不禁扶额。
果然还是没办法和他说话啊,即使是以这样隐秘的形式。
看来这次也要不例外地无疾而终了。
摘下耳机,喧嚣的雨声立刻涌进耳朵,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烦躁,一把拉开抽屉,把信纸丢进去,关上。按灭台灯,卧室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摸索着走向床边,打开落地灯,不大的卧室倏地被暖黄色的灯光填满,有种温馨的错觉。梁霄却觉得心里有些堵,甩掉拖鞋,爬上床,钻进被窝,闭上眼。
屋外的雨丝毫没有因为有人要睡觉而有半点停歇的意思,固执地叫嚣着,似乎故意要和这个人作对。
明明已经是四月底了,怎么会这么冷。
伸出手紧了紧被子,将自己全部裹起来,复又蜷起身子,把头埋进枕头。
后来,雨声渐渐变小,堵在心口的情绪也慢慢化开,睡意渐浓,眼皮终于不堪重负,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今夜,可不要再梦到那个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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