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这个叫什么了?”老运同志指着手机里的画面,大声叫着。
我隔着餐桌,探过头去,手机里正在播放一段视频,“一个长长的夹子,一次又一次的探出、缩回,夹起一个个仿佛长在礁石缝隙里的,只有瓜子大小的,白色贝壳。”
我看着兴奋的老运同志,摇摇头,一脸的无知样。
“这个,这个什么,很值钱的。”老运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方圆之物”。
“我以前同船的一个舟山同事和我说的,这个一斤要六、七十(元),那时候还是在一六年,我那时候的工资才五、六千块!”
话音未落,舟山大刘坐到了一旁,“这是叫什么了?”老运指着手机,急忙问他。
“嗷,这个是佛手螺,上面(壳里)的肉不多,主要吃下面的肉,这个形状就像带着手臂的一个手掌,”他伸出左手,用右手食指在手肘的地方,指了指。
“这个螺就是这么大吗?还是没长大就被吃掉了?”
显然我关心的和老运同志关心的侧重点有所不同。
“哪有(这么小的)!”刚刚坐下的老船长,一脸严肃的大声说。
“这样的,都是没长大的。如果没有人採,它们能长得很大!”
“这种螺,都生长在一起,一片一片的,以前好多,也很大,现在都採没了……”
我看了一眼老运,轻声说,“这种螺(生长)很可能跟蘑菇一样,一片一片的。”
老运点着头,眼睛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起来。
“现在在我们(舟山)这边,这种螺,都卖到一百多一斤了,(海鲜市场上)还经常买不到。”大刘吃了一口饭,语气低沉。
“我小时候,在我们那边的小岛附近,有那种独立的礁石的地方。放假了,拿个耙子,再拿个网兜,滑个小舢板过去,远远的看到螺山,不要响,用耙子从上面,一层一层的搂下来,再用网兜接住,一天的功夫,(採)好多!一舢板都放不下!现在都没了,再也看不到了……”
老船长的话渐渐低沉,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消失。
“都是化工害的,现在海水里化工的东西太多了,那些螺啊、虾啊,都药死了!”老船长恨恨的哼了一声。
我无言,我们现在从平台上运到码头上的原油,何尝不是一种复杂的“化工品”呢!而平台在开采原油的同时,过滤处理的废水又是怎样的污染海洋环境啊!
更何况运输化工品的船舶,每次的洗舱水都是随意的排放到大海中,对于某些脆弱的海洋生物而言,这些化工品无疑是“断子绝孙的剧烈毒药”!
人类为了生存的更舒服,一边向周围的环境索取,一边对周围的环境毁灭,不知道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有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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