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遮住双眼的不是双手

黑暗里摇晃的脑袋

无来由的苦笑被夜色放逐

逃不过昏白光线的笔法

只是

幻想着

梦的记录者

受尽凌辱的

关节弯曲的招手

安静的声音填满耳朵

音乐家失聪了

我在脸上下棋

黑子越过胡须

白子越过冰淇淋

没关系

我从不期待有人能读懂我的眼睛

不过是这样的脑海里

存着几十种猜想

和一万个有关宇宙的秘密

星星和河水一起旋转

梵高和我一起抬起了手

把夜空扣进了杯子里

同时画板触手可及

我伸出食指

在脸上

涂抹出刚刚擦除的一片星云

这星云把笑容延长到眼角

目光再把笑容延长

我想我是一生都画不满天空的

好在天空也一生都画不满我

如果天空也抬头看我

瞳孔里的当然最宽阔

而我只需要蹲下

在草原上摆满自己

偌大的城市里

我是最矮的一座灯塔

照亮身边一尺

对的

这就是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