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30

作者: 叶上寒露 | 来源:发表于2017-05-30 18:51 被阅读38次

    别想用鬼怪来吓我

    从小形成的观念往往会深植在心间。时光流逝,儿时那些快乐的往事会变得模糊不清,而经历的那些惊悚场景却会定格在脑海。

    在很长的年月里,给我留下最深烙印的便是恐惧。这源于幼时的那段经历。那时电视还没普及,在每一个夏夜纳凉的时候,很多小孩会围坐在一些老人的身边,听他们讲一些关于鬼怪的故事。每次都会听的毛骨悚然,隔几天又会求老人再讲一遍。那时候的我除了蚂蚁、蜻蜓、苍蝇和蚊子不害怕,就连头上的虱子和铺里的臭虫都是害怕的。害怕其它我不熟悉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害怕它们的不可捉摸,更害怕它们有可能被鬼怪所掌控。老人们常讲进家的蛇是死去的亲人们变的;兔子一到晚上就会跑进坟林变成厉鬼;猫狗在没有人的时候狂叫是因为看见了鬼魅。而最让我恐惧的夜却是花妖狐怪、幽灵游魂的世界。长大后从学校学到的知识也没能让我走出疑虑。

    结婚前有父母姊妹的陪伴,偶尔的惊恐也不会持续很久。当我远嫁到现在的边疆小镇,孤独地住在一座带院的平房里,由于陌生的环境、不一样的气候与生活习惯,没有亲人朋友和工作,再加上与丈夫的摩擦,让埋在心里的恐惧突显出来。活泼爽朗的我渐渐变得孤僻、偏执、冷漠且多疑。负面的心理让我的心情变得糟透了,这样的情绪也让我漠视身边的事物与美景,好像自己孤立于一切之外。丈夫学会了迁就与忍让,却开始唉声叹气,沉默寡言!

    一切都在向恶的方面发展,经常生气的我身体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不适。病痛的折磨加深了我的恐惧与无助,我害怕跟丈夫以外的人接触,整天沉浸在忧伤中。那时丈夫工作调整,要经常出差。让我独自面对黑夜是多么可怕的事。丈夫劝我养一只狗或者猫做伴,可是,带着天眼的凶恶的狗和狡诈的猫我怎敢放在身边?丈夫尽量减少出差的次数。在每一个我必须独自面对的夜里,都会让我在梦魇的恐惧中倍受折磨。我的神经变的衰弱,吃多少“安神补脑液”都没用。在夏季漫长的白天我都不敢一个人睡午觉,梦魇随时都想把我捉住。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可不久后一个深秋的夜,让这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那天丈夫一早就出差了,要两三天才能回来。那天很冷,天空阴沉,像要下雪一样。天没黑我就钻进被窝,准备在万籁俱寂前睡上一觉,然后看电视到天亮。可那天黑的特快,没有月亮和星星,鸟儿也早早地安静下来,周围变得寂静黑暗,一切似乎被这卒不及防的寒冷给冻住了。静下来的夜让我无法入睡,我打开卧室所有的灯,把电视的声音反复地开大关小。夜已深,困倦像波浪般袭来,在我刚打算睡一会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为什么这时候停电?是不是某种东西要来的预兆?恐惧一下子摄制了胡思乱想的我,感觉漆黑的房间每个角落都隐藏着幽灵,每一扇门窗都是游魂进入的通道。我不敢下床找蜡烛,也不敢把被子蒙在头上,一动不动地任冷汗湿透衣服。极度的紧张加深了困倦,在迷迷糊糊中又落入梦魇的深渊。我不能动,不能说话,身体像巨石般沉重。我看见整个房间明亮喧嚣起来。好多奇怪的陌生人在房间里走动、谈笑、吵闹,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懂。那些人有的长着鸟嘴样的鼻子;有的长着瓦片样的耳朵;有的长着蜻蜓样的眼睛;有的长着鸡爪样的长手指,每张嘴的颜色跟皮肤一样土黄。小孩的表情深邃且怪异。我使劲想转动脑袋里的那根神经,只要它肯动一下我就会醒来,可这次用尽力气也撼动不了半分。

    我精疲力竭!

    我惊恐绝望!

    突然,窗外树上的一只小鸟尖锐地叫了起来,这如响雷般的声音让我一下子醒来,满月的光华透过云隙如水般浸过窗帘,让房间萦绕着朦胧的光带。那一刻,恐惧像退潮般消散。鸟儿和月亮带来的亲切与温暖像清泉不断地流向心田。

    后来,我养了猫狗,学会了在小院种花种菜,默许了蛐蛐在家的居住权。在与它们相处的日子我越来越感到快乐和幸福,恐惧和梦魇也逃遁不见。后来我们有了女儿也接识了一些朋友,生活变的充实且忙碌。

    现在,我们会在春夏香甜而热烈的夜里去偷听花草虫鸟的呢喃私语;会在瓜果香熟的秋夜静静地看牛郎织女相会;会在静谧素洁的冬夜期待雪娘娘的舞蹈,亲吻它撒落的第一场雪花。

    现在,我已不在乎世界上有没有鬼怪。我相信世上万物都应该平等地存在。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就会有相应的心境来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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