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坐车经常错方向,即使在一个地方待得足够久。所幸最后都到达了目的地。 ———观<<搭错车>>有感。
一直都会哼一句歌“酒干倘卖无”,却不知道歌词的意思,更不知道歌词背后的故事。前段时间爸爸叫我看一部电视《搭错车》,我没有理会。近来,一个朋友推荐一部电影《搭错车》,是以得见此文。
小时候经常被邻居开玩笑说我是捡来的,爸妈也在我不听话的时候吓唬我说把我送回亲生父母家。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在爸妈身边,被吓大了。
哑叔在捡空酒瓶的时候捡到一个婴孩,“她叫阿美,收养她的人,妈祖菩萨会保佑你,可怜人拜上”,哑叔原本平静而幸福的生活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改变了,他的一生,她的一生,换了一个剧本。且不说“可怜人”的是非功过,没有哪个母亲可以无缘无故狠心丢弃自己的骨肉,不管她的可恨之处是什么,在某个地方,她应该得到宽宥。人,应该先有爱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的爱他人,这不是自私,而是责任和保障。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不能给别人带来好的生活,她忍心放弃一些东西,应该值得原谅,因为她知道那样做对别人好,苦的只是自己。
当所有人都在为阿美的到来送上关心的时候,只有芝兰显出不乐意,因为他们原本可以拥有自己的骨肉,因为她原本可以获得哑叔所有的爱,但是阿美的到来使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捉襟见肘了。芝兰不再和哑叔一条心,心不齐,家如何兴?当哑叔再次买回米酒的时候,芝兰留下字条离开了哑叔,再一次,命运从一张纸条开始了改变。他情感的依赖没有了,除了阿美。
阿美的第一句爸爸,打开锁泪的门,我不知道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还是妈妈或者其他,当第一个字喷薄而出的时候,父母若在场,他们一定喜极而泣。记得表弟刚到我家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当他学会第一个表达的时候,我听着看着都哭了。因为深知父母养他这段时间的辛苦,因为开始懂得自己被养这么大父母的不容易。是你教我说第一句话,是你撑起一个家,单薄的肩膀扛起我哭闹嬉笑的田野,四季如春。多久没有认真叫你一声“爸爸”?电话这头听到的音色是否真实?您额头的皱纹是多了一条还是两条?您撑起家的肩膀是否更驼了?当你向别人说起我的时候还是满心骄傲吗?多想此刻在您怀抱,不哭不闹。
还记得我们养的白白,是我要求养的,后来爸妈都很喜欢她。初中、高中回家她总会在一个地方等我,摇着尾巴,等我走近就开始往我身上扑,黏黏的舌头舔我的手和脸,温而润。每次周日上学的时候,她会送我到一个路峰处,等我走远回过头的时候,她还在那望着。白白,你的记忆里,柳柳的背影是什么样的呢?初中时候的柳柳还不胖,应该是个小圆点不是大句号吧。依稀记得你的面庞,眼睛大而圆,到眼尾的时候有点尖,嘴巴不算长,但比例刚刚好,扑闪扑闪的耳朵总被柳柳往后翻,身上没有赘肉,绝对属于健美型体格,如果要来一场狗狗选美大赛,我要给你满分,没有偏心。
阿美的来福让阿美逃过毒蛇,也救了哑叔一命。电影中也不乏颂扬狗狗的剧集。是呢,狗狗,忠诚而血性。
阿满死了,房子起火,傻弟弟被烧死,来福为救哑叔受重伤最后人道灭亡,阿明抗拆身亡。
“凶猛、炙热的火光、死亡的阴影,满嫂失神无助的脸孔,痛苦呼救的哀号,似乎成了我童年惨痛恐怖的记忆。但是烈火烧去了一切,却烧不掉希望,人总会活下去的。苦难通常使一个人忘记昨天而踏实地活在今天的劳累中。于是任它季节更替、物换星移,日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邻居朋友,一样的日做夜息。直到有一天,当我蓦然发现爸爸怎么白发斑驳、一脸皱纹,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长大了。而且一个崭新的奇异的世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我们紧紧的围住了。”
想起余华的《活着》,道不尽千言万语。
阿美越来越出名,哑叔却依旧只能从荧幕上看一眼。那场初相见,成全了阿美的梦。阿美功成名就归来,满目瓦砾和碎玻璃瓶,不应有泪和愧吗?
困难总会过去,随着时光流逝。但是流逝的还有棱角分明的坚持。我们改变了世界,缓慢地;世界改变了我们,迅猛地。不怪人善变,适时妥协也是一种智慧。
跟室友讲起爸爸,她们说,“柳柳,把你爸爸借我两天。”不好意思,不外借。一直在父母的保护下成长,不谙世事,直到有一天发现,爸爸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事要自己处理,那个时候应该是柳柳长大的萌芽,但是在柳柳心中,爸爸一直是万能的英雄。我会是小棉袄的。
前途和亲情间的抉择,舍弃的总是后者,因为我们总以为还来得及、总以为父母还能等、自己还能被原谅,而机会却失而不再,殊不知时不待人亦如机会不待人。最后一面,最后一声,如果只能付于来世就不会有来不及。愿你在他此生耳朵能听的时候对他多说几句,在他眼睛能看的时候让他多看几眼。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给了你一世温柔,愿你也温柔回应。爱,不是一个人的独唱,而是五线谱上的和弦,少一样都损音,愿每一个家庭都能奏出爱的和弦。
我们这一代人,要安身立命、养家糊口,也要赡养父母,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父母不负梦想?爱,若能两全其美,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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