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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过 如今已忘记

曾经深爱过 如今已忘记

作者: 地标北 | 来源:发表于2022-04-29 14:45 被阅读0次

    春天来了,沉寂许久的东北大地终于有了一丝生机,那是丁香花开前的绿色序幕,是杏树结果前的粉色乐章,也是荷尔蒙爆炸的青春洋溢。

    这是我在东北度过的第五个春天,有过邂逅,也有过分别。走在路上,来来往往不计其数的美丽风景,放眼望去有喜欢但是不能触及的,因为我知道匆忙开始的爱情始于肉欲,但最终只会归结于“三观不适”;也有喜欢想要触及的,但是我依然不敢妄动,因为甜美的爱情让人沉醉其中,以至于忘记了生活的苦,自此失去了前行的动力。

    慧姐于我,是第一种也是第二种,是不敢也是担忧。与慧姐的第一次相识是在出关北上的高铁上,检票员审核学生资格,邻座的我俩同时掏出了那金字蓝本封皮的学生证,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其实,在排队上车时,我便早已注意到了慧姐,一袭白色长款羽绒服,再配上180的身高,我想慧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也是因为如此,慧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可远观的“靓女”。

    但是与高冷的外形相异,慧姐性格爽朗,做事说话简单直接。一见是同校,慧姐便主动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还与我讨论此时平板上放映的《匹诺曹》,笑问我一个大男生竟然喜欢看韩剧,之后便借了只耳机与慧姐,一同看剧,这好像是我印象里与慧姐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一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四五集韩剧,我竟一点剧情都没记住,只记得慧姐的左眉下有一颗浅浅的痣,很是可爱;慧姐头发蹭到我脸庞的次数是十三次,我红脸了十四次,多了一次是因为李钟硕和朴信惠接吻,我本想跳过剧情,结果慧姐却毫不在意。

    羞涩是爱情中最朴实的情感,它源自内心的自卑和对对方的崇拜。踏出这份羞涩可能收获美丽的爱情,但是大多时候我们都选择把这份羞涩藏于心底,转为暗恋或是友情;因为相比于稍纵即逝的爱情,暗恋和友情或许更能把这份羞涩保护的长久些。

    本以为这份邂逅会随着和谐号的入站、我与慧姐步入不同的核酸检测口结束,但是生活的奇妙就是从不给予我们想要的结尾。临近五四青年节,疫情缓解,学校加紧操办五四庆祝晚会,仿佛是想要一扫因为封闭导致的颓丧之气。我被老师拉来帮忙,负责各个节目的审核。而慧姐则是身着华服、参与晚会走秀的模特。我本以为慧姐早就忘了我这位“朋友”,因此见面时,我怯生生地躲在一旁,不敢与慧姐打招呼。谁知慧姐却大方地与我问好,还说之前走的匆忙,忘记加微信了,简单寒暄之后,慧姐回到了模特队伍与她的朋友们有说有笑,而我则重拾起那份羞涩,走回了后台。几天的接触,一遍遍的彩排节目,我与慧姐渐渐熟悉了起来。慧姐是会计专业大四的学生,我调侃慧姐说,那会计专业不都是带着千度眼镜,拿着算盘的老儒么,怎会似仙女一般;慧姐也不示弱,那机电专业还是一群拿棒槌,穿汗衫的糙汉子呢,你咋这么瘦弱。准备活动期间,我们一起订盒饭,一起站在台下检验舞台效果,其实有些地方早已弄明白,我也会揣着糊涂故意讨教慧姐,无非是想多和她说说话。

    晚会顺利结束,模特队的走秀毋庸置疑地把全场气氛推到了高潮,弹幕上不断地有人刷着“xx我爱你”,“xxx最棒”,“表白xxx”。。。。果然相比于学习,荷尔蒙才是打开青春之门的正确钥匙。看着观众、演员、工作人员离去,我守在了会场关门的最后一刻,与保安大爷交接完毕,方才离去。转身看到慧姐披着一件薄外套,站在隔壁教学楼的大厅里,不知道再等谁。天色已晚,出于担心,我默默地站在楼侧,注视着慧姐。慧姐掏出手机,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直到教学楼到了关门时间,才看到一男子背着包出来,跟慧姐挺配的,直挺挺的身材比慧姐高一点,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打扮干净利索。慧姐迎了上去,两人交流了几句,便在门口分别了。这一次我主动上前,询问慧姐情况,有一搭没一搭的,俩人走到了路边烧烤摊,边吃边唠。

    那一夜,我才真正了解慧姐的身世。慧姐是回回,家里人都信天主教,其父亲和母亲虽未离异但已分居多年,母亲有被迫害妄想,对慧姐极其不好,其父亲常年在外虽与慧姐关系不错,却疏于照顾,所以慧姐自懂事起便是独自成长,也就造就了这般大大咧咧的性格。慧姐爷爷奶奶是德国骨科,所以慧姐自幼染有癫痫症,不过在经过长期治疗已经不再发病了。慧姐的姥姥被慧姐称为“巫婆”,经常整一些灵丹妙药,迷恋神佛,说慧姐的癫痫病是上天的惩罚、不祥之兆,自幼对慧姐百般刁难。所以慧姐在高考时,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北京大院,出关来了东北,不在与家里有瓜葛。

    临近毕业季,慧姐与男友商量着男友毕业就结婚,所以寒假去见了男友的父母。起初男友的父母还因为慧姐是北京户口甚是同意这门亲事,可是慧姐心直口快,借着酒意,把自己的家庭境遇、有癫痫病的事情托盘而出。结果可想而知。男友虽说他会解决,可耐不住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结婚之事便已是遥遥无期。开学返校,男友处处躲着慧姐,也不说分手也不说继续。慧姐说她明白男友的苦衷,无非是想把关系说清楚,不想耽误他,世间的人情冷暖她早已看清,又怎会受不了这些;只可惜男友要强的自尊心,让他不敢面对慧姐也不敢抵抗自己的母亲。

    结婚从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海誓山盟;而是家庭间的博弈和父母间的交易。利益取舍中,真诚最是一文不值,选择性的陈述事实也不是撒谎。如果不想走到结婚这一步,那就轰轰烈烈地恋爱;如果想要走到最后,那就做好攻克万难的准备。

    那一夜,慧姐醉了,我却越喝越清醒,清醒地看着慧姐一粒粒眼泪掉了下来,清醒地看着清风吹拂起慧姐的秀发,清醒地看着烤炉上漂浮的烟、路边淅淅沥沥的行人、街边榆树冒出的绿芽儿。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慧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藏在心底那一句“我一直都在”越藏越深,最后竟忘了说出口。我用慧姐的手机喊来了她的舍友,我自称是慧姐的表弟,在隔壁学校上学,所以我与慧姐和她的舍友们在校门口分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我私自记下了慧姐男友的手机号,约他出来。这一次,我自称是慧姐的追求者,从高中追到大学,但是慧姐一直没同意,听说他们最近闹矛盾,我觉得我有机会,所以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他竞争。他很诧异,低头耻笑我不自量力,我掏出刚刚在街边淘的项链,接着昏暗的环境说:这是阿拉之心项链,专门为慧姐定制,也许我外在可能配不上慧姐,但是我可以趁你不在的时候砸钱,今天送戒指明天送项链,我就不信慧姐不同意。他又耻笑我的幼稚,说我不理解慧姐的为人,让我死心。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扭头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慧姐约我在烧烤摊见面,跟我说她跟男朋友和好了,说她男友现在很缠她,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至于结婚的事情,他男朋友说他会说服他妈妈的。她也通过了央行东北分行的面试,工作有着落了。问我这个傻弟弟准备以后干嘛,我说你表弟我哪也不去,继续搁着读研陪着你,万一哪天你再想喝酒,表弟陪你。我还惺惺地朝慧姐做了个鬼脸,慧姐则做出要打我的姿势,说我贫嘴。

    从友情到爱情再到亲情,这其中最令人信赖的是亲情,以信义为重的友情逃不出利益的纠葛,山盟海誓的爱情逃不出生活的琐碎,唯有亲情可跨山海、可过日月,可填山海,割舍不断。

    两年后,我与慧姐渐渐失去了联系,她的朋友圈早已断更许久,专属于她的手机铃声也再未响起,走在街边看到一男一女牵着手,男子怀抱着可爱的孩子,我总会觉得这也是慧姐此刻的生活吧。

    仿写,不做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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