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章，整部作品的八分之一处，庄之蝶总算有了和唐婉儿独处的机会，唐婉儿撺掇庄之蝶看相，借此终于有了肢体上的接触，这可以说是唐婉儿为了立足西京，对庄之蝶赤裸裸的勾引，但是，庄之蝶毕竟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以至于自己都认为自己有了生理毛病，所以，尽管有了独处，却没有实质的进展，但距离入港也已不远！
得美人青睐，庄之蝶如沐春风。人生得意须尽欢，庄之蝶不免开怀畅饮，从甜言蜜语到豪言壮语，到胡言乱语，最后无言无语，带着美人的青睐但愿长醉不复醒。
平常来说，此处应当大写特写庄之蝶与唐婉儿的不轨之情，而作者偏偏插进一段刘嫂和“哲学牛”。庄之蝶点化了奶牛，奶牛从此有了觉悟，变身为哲学牛。
刘嫂和牛可以说是本分老实的代表，刘嫂种菜卖菜，因为不会在称上做手脚，所以害了恓惶。牵牛进城，有赶上牛饲料涨价，也是没有赚到钱。牛呢，因为有了觉悟，便胡思乱想起来，身体日渐消瘦。可见，脚踏实地行不通，胡思乱想也行不通，只有亡义，且将鞭子掌握在手中，才能蒸蒸日上。
人，把牛当那鸡一样、猪一样彻底为自己服务。鸡与猪，人还得去饲养着方能吃他们的蛋，吃他们的肉，而牛要给人耕种，给人推磨，给人载运，以至发展到挤出奶水！人啊人，之所以战胜了牛，是人有了忘义之心和制造了鞭子。
在哲学牛的意识里，人不应该是红屁股红脸的猴子进化而来，而是由淳朴善良的牛进化而来。从猴子到牛，从牛到猴子，这不单是物种的变化，更多是心理心态。人们渐渐丢弃了牛的纯朴，却多了“脸厚心黑胆子大”，外加上窜下跳。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大的摊子，要垮也是从内部先开始。如此历史悠久的西京，也一定是从文化，社会秩序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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