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昆山的一家小工厂里 我们住在一个宿舍 现在想想其实活儿蛮重蛮多的 基本上到了宿舍就洗洗睡了吧 并没有过多少交流 但是总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哥们的哭声笑声牛逼声 不禁怀疑这货到底哪来的这许多精力 一开始他是不跟我玩的 他喜欢我们宿舍另外一个脑残程度和他仿佛的家伙 那家伙吹牛逼的本领比他还要大 自称在北科大差点毕业 在特种兵队伍里差点立过一等功 文武双全什么的 两个人每天下班就在一起胡吹牛逼 从女娲造人一直吹到原子弹的杀伤范围 从轻武器知识一直聊到秦汉帝国的省事武功 早就听说文人论武纸上谈兵 武人论文道听途说 也不知这两位爷到底算哪一出
这哥们还偶尔和牛逼哥切磋下武艺什么的 基本上输得都比较难看 牛逼哥特种兵不特种兵不清楚 不过打架确实有一套 不过这位爷也不介意 到显得乐在其中
过了不就他就应该是烦了 觉得拳脚应该只是小道 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刀藏在了宿舍里 每天下班从柜子里拿出来瞅瞅看看 叹一句醉里挑灯看剑什么的
看看这两位爷这德行 哎 于是我也感到寂寞了 那个年代的手机远没有现在功能强大 于是我总也找找机会去和他们吹吹牛 于是好像慢慢了解了一点 为了叙述方便就叫脑残和逼哥吧 脑残看起来像是挺有文化的小青年 原来哥们还真的在山大呆过几个月 也不明白高中没毕业的人是怎么混进大学的 倒是挺能吹 我也有些暗暗羡慕 逼哥应该是在北京待过不少时间 但是完全没有军人气质更是和大学教育完全没有关系 我猜应该是在类似于石家庄步校之类的地方呆过吧 小宿舍好像突然有了些藏龙卧虎感觉了呢 好吧 不是龙虎起码没有长角没有爪牙 我也经常跟着他们玩耍了 一起逛街一起吹牛倒也是我快乐
木刀是怎么回事呢 哦 脑残终于在某一天把逼哥给砍了 说砍也不准确 不过是逼哥在演示或者装逼空手入白刃的时候被划伤了 然后那把刀就送人了 其实厂里类似他们一般脑残的还是有的 脑残就叹着凶器呀凶器呀把刀送给了隔壁的另一位脑残 当时我竟想起了独孤求败的紫薇软剑 哈哈
我于是也跟着讨论了一下刀剑 脑残果然脑残 他竟然在和谐社会里也总想学一学荆轲 总想着自己应该像书上的侠客呀浪人呀那样似得活着 可能自己也知道不大可能吧 但是刀是要有的 真剑换成木刀也可 迷你刀具也可以 反正是要有的
听说他以前在北方小城有一份类似业务员送货工的工作 哥们就在车座底下藏着军刺一把 老想着路遇不平事 挥刃而起做英雄的事 我不禁庆幸多亏没遇到 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江南遇到他了
他这样的人对工厂是有很多意见的 我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 但是属于哪里呢 应该是属于三百年前的市井江湖吧 终于有一天他中二的脾气发作了 打了人被开除了 万幸没有用他的各种刀剑
逼哥过了些日子也离开了 逼哥是有老婆孩子的啊 工钱太少了嘿嘿
我们还是会偶尔见面吹吹牛啥的 再次住在一起是在两年后的吴江了 他好像喜欢上了ktv酒吧啥的 好吧 这里确实比工厂更生活 感觉他像是谢家的三少爷用阿吉的名字隐身小妓院一样 哈哈
我终于也回家结婚了 他好像很不满意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从吴江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这样满脑子浪漫想法的人自然看不起我在乡村的婚礼 总觉得和书里写的电影里演的不太一样 而且更过分的是我竟然没有请他上台讲两句 他感觉作为我的好朋友应该是有占领舞台的小小权利的
他至今还是单身 我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但是心里想着做剑客的人关于爱情的理解是什么呢 哦哦 原来是和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保持着距离 哦 原来是我要死在去找她的路上 哎 浪子心境浪子命
我感觉他还会回来找我玩 我感觉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和我一起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生活和做梦
我偶尔会梦到他 梦里面有一个人歪骑着马 看不起那张脸是不是俊秀如他 只是马脖子上一个奇怪的小木牌倒是清晰的写着死便埋我
那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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