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是发生在我生命中的意外,是我无法躲避的、自从遇见那个人后就注定的磨难。
2001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对面墙上的钟表。
21:21。
我动了一下喉咙,却仍是嘶哑的说不出一句话,痛苦弥漫到我的全身。
好痛。
我决定要离开,去找一个人,去要一个答案。
我把手上的点滴像一个逃走的病人应该做的那样拔下,然后毫不遮掩的走出病房,我在走廊穿过许许多多护士和病人,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就这样走出了医院,像某个电影里的场景,这样容易的离开了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那些黑暗中的彷徨,耳边的嘶喊,和被遗忘的诺言,都在我十五岁那年离开后被人丢弃。
我想,我将永远一个人在这不堪的夹缝和永无止境的追寻中生存。
2010年
咖啡厅内,我摇晃着手中的小勺,杯子里漂浮的奶油被我一下一下的碰撞,我看着被阳光照晒着的手臂,听着对面的老男人说话。
“你觉得这条件怎么样?”
他说的什么条件来着?
“是是是,挺好的,反正我在哪儿都一样。”礼貌性的抬头冲他一笑。
对面的人好像一愣神,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说:“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哦。”我连眼皮都懒得抬。
莫名的感到烦躁,我找了个借口连忙逃离,仓促到差点忘记拿资料。
之后,我去了家政公司——我需要和冷远告个别,感谢他这三年的照顾。
“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哪里不如意?”他显然比我预期的还要激动。
我在心里无奈,本来来上海已经三年,如若不是知道那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过,怕是也待不长。
“我也该走了。”我淡淡的说出口。
我很感谢冷远,能够遇见他这样的人我很幸运,但有些时候我更愿意拿运气来换经历。而且让人太了解我,把我视为理所应当存在于他们生活中是我最不喜欢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要去找他?这么多年了,你还相信能找到他吗?”冷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吴双星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依稀记得十年前我们在桥底下遇见,他弱弱的开口问我可不可以分给他一点馒头时可怜的神色。
我的坚定让冷远只是默默地帮我整理东西,不再发一言。
回到昏暗的出租屋里,我翻着上午那男人给我的文件夹。
大行大行的专业术语解释着一个男人周身的一切。
不过对于我来说又有何用?
直到我翻过一页页该死的条规后看到了雇主的名字,那个即使世间万物一齐毁灭我也会呼喊到最后一刻的名字。
吴双星
吴双星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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