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右腿向上抬起往内一翻，身子就势变成侧卧，被子被牢牢夹在两腿之间，半个身子随之裸露在外。
费力把他的大象腿搬下塞进被子，再将胳膊腿周围的被子都掖了掖，身着绿色带有小房子和小树秋衣的他此刻睡得正酣。空调嗡嗡响着，粉色的窗帘应声有节奏地摆动。
想起昨晚睡前一幕。
大牛笑嘻嘻地说：“妈妈，我好热，想脱光了睡。”
“不能脱，脱了冷。”
“我热嘛”继续央求，并做脱衣状。
“不能脱，明天早晨起来穿衣服会很凉的。”其实担心他夜晚蹬被子被冻感冒。
“我就想脱光了睡，我脱了哈。”边说边脱，咧着嘴，“我把裤子也脱了。”
“明早穿衣服你自己受着，别喊凉哈，要是冻感冒了你也自己倒霉。”
简短的几对句话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升起，表层好像是怕他冻着了，实在是对这个小小事件无法掌控的焦躁。
大牛乐滋滋地光溜个小身体钻进被窝，朝着我龇牙咧嘴地笑。看到这个得逞后欣喜的笑，心头一震，真庆幸：大牛勇敢地愿意为他的选则承担，并没因我的反对、恐吓而放弃这次体验。
清晨将他的秋衣塞进被窝，待他醒了，就可以穿上暖和的衣服。
瞧，多么简单。大牛体验到了冬日光溜溜睡的畅快，也规避了起床套上秋衣的凉。没有冻感冒，今晚他也没再脱光了睡。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孩子升起的情绪，并不是那个“为了你好”，实则是孩子不听我们的，一种无法掌控的焦躁加上自己内心对不确定的恐惧。而，当放下自己，追随孩子，很多事情是可以两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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