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潘 来自/四只栗子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看《我不是药神》的时候,我想起来我的银行卡,里面存着我的余额,三万块。
慢粒白血病的一瓶药可以支撑一个月,价格是两万多。
如果我患了慢粒白血病,照我目前的状态来讲,我剩下的寿命,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过后,我就要去借钱,借命。
在病面前,命就是钱,钱就是命。
我没钱,就没命。
病魔不通人性,唯有钱才能得到反馈。
《药神》里,程勇从一个卖印度神油的商人,进化成一个善良的药贩子。
他的目的从赚钱,转变为不惜赔钱也要拯救其他人。
电影的结局是程勇成功了,他以一己之力推动了医疗秩序的改变。
表面上,这是一个平凡人打胜仗的故事。
可在我看来,这个故事讲的是死亡。
演的都是人们买药。
我看到的都是续命。
谚语说,人生来不平等,唯有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看了《药神》我才知道,死亡面前,也依然不平等。
当死亡发生在身边时,它显得势利且低级,摆明了唯有钱才能打败它。
死亡像一个无底洞,必须把钱成捆成捆地往里扔,不然就会死。
家当卖了换钱,房子卖了换钱,最后没钱了,还是死。
故事里,王传君扮演的吕受益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是因为知道无底洞填不满。
可他曾拼命想活下去过。
在不平等死亡里,最残忍的就是重燃希望的过程。
《药神》里,导演把这种希望反复搓揉,放在观众面前让你看,然后再捏碎它。
吕受益说他看到儿子出生,终于不想死了,最后却自杀在医院厕所里。
黄毛终于说他要回家了,最后却死在警察的追捕下,浑身是血。
曹斌良心过不去,拒绝追查假药案件,我以为要放过程勇,局长却发布了通缉令。
这一切的起因,不是慢粒白血病,而是钱。
被钱杀死的不只病人,还有希望。
我曾经采访过ICU的医生。
我问他,你对病人说得最多的话是什么?
医生说,他们会说一些很学术很官方的话,但翻译成通俗的话,就是:
第一,你这个病要花很多很多的钱。
第二,即使你花很多很多的钱,你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第三,所以,你还治吗?
那一刻我知道,在医院里,根本不是生与死的对决,而是贫穷和富有的对决。
癌症这个词,只有一种写法。
然而对有钱人和穷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我的富二代朋友,姥姥得了癌症,家里从美国请了专业的医疗团队来北京治病,来回包机。
对他们而言,生了病,接下来就是选择:
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选择最牛逼的医疗团队。
而我另一个朋友,在18线小城市,长期靠他爸爸开货车,养活一家人。
去年,他爸爸得了癌症。
对他们而言,生了病,接下来也是选择:
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选择最便宜的治疗方案。
即使选了最便宜的,还是把家里8万多块积蓄花完了,又借了20多万,又没了。
癌症就像一头怪兽,可以瞬间吞噬你攒了一辈子的钱。
今年年初,朋友去借钱,没借到,回到医院,医生问,还治吗?继续治,还要再花十几万,你爸还能再活半年。
十几万,可以买爸爸半年的寿命。
想买。
但是买不起。
选择放弃的那一刻,他这个从来没有说过脏话的老实人,连说了27次“X你妈的癌症”。
无奈吗?无奈。
有别的办法吗?没有。
我甚至听说,身边的有钱朋友流行做基因检测——花几万甚至十几万,去检查自己可能得什么病,提前防范,把病魔扼杀在潜伏期。
就像安吉丽娜·朱莉整个家族有乳腺癌基因,于是她提早做了措施来避免。
你看,只要有钱,对死神的收买都是可以提前的。
我们身边很多人,连体检都不敢去做,生怕查出大病没钱医治。
身边一个很酷的哥们,有一次我们抽烟,说到生病,他顶着刚染的头发,弹着烟灰,若无其事地说,要是有一天我他妈得了癌症,我就去山上待着,藏起来,他妈的不治了,我妈不容易,不能花掉她的退休金。
死亡面前,人人不平等。
死亡面前,也有贫富差距,也有阶级,也有庶民和vvip。
这是《药神》告诉我最大的一个道理。
我很遗憾,那句台词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ps:
不希望你们赚多少个亿,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希望你们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我是阿潘,『四只栗子』中的栗子之一,一个喜欢写烂故事的摄影学徒,想把每个人都写进书里,给这个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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