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甲老人

作者: 应侃芸呢 | 来源:发表于2020-04-17 12:25 被阅读0次

        三碗饭,三双筷。饭是颗颗分明的白大米,菜不必多,三五样,二荤三素。左右二人,不是父母,是我爷奶。

        打小儿,我就是他俩手心的一块糖。含着怕化,捧着怕碎。我是家里老大,邻居伙儿都很看重我,原因在我爷奶,凡是我上学的喜讯,都会被他们第一时间告知天下。

        在冬天,是一个没有雪的日子,借着那几束微弱的阳光。农村的大家伙儿赶集似着搬出自家的木长凳,手扶躺椅,抓了几把瓜子装进暗红色的塑料袋,顺手又扔了几包米炮糖进去。是个温和的午后,家门口坐上了好多花甲老人,他们有劲地嗑着瓜子,毫无保留的说笑。咧笑开了嘴,稀稀疏疏的几颗牙,白里透黄,在光照耀下颗颗分明得镶嵌在上下牙龈上。阳光像偷着缝,隔着空气穿透过他们的发髻,黑发中夹杂着的一丝丝白发显得十分突兀,好似在闪闪发光。温柔的午风掠过他们的耳夹,萦绕在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我缄口无言,搬了张木椅,坐在他们周围。

        老人的脸。浸染下了太多岁月的的风霜,时间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我凝望着一张张老人的脸,臆测各位风花雪月的故事。

        不与别的孩童,我是爷奶带大的,我深知他们年龄背景下的思想。久而久之,我会去试着迎合,用不同方式进行我们隔一辈下之间的交流。久而久之,这种方式打破了我们之间原有的代沟。久而久之,我爱他们胜过了爱所有人。

        爷奶都已年过半百,笑容里透出的更多是一条条深刻的纹路,像田地的一道道泥沟。夕阳照射下,清晰可见。但对我笑时又如此可爱,炯炯的眼神依旧如同从前。不知为何,跟爷奶我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我的存在,渐渐也成了一种陪伴,对他们的,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我奶爱花,总在客厅里放不少品种的植株。近来又种下了两盆珊瑚樱,大颗小颗朱红色的果子悬挂在细嫩的枝桠上。光滑无毛,叶互生,摆在一角,一年四季欣赏都不赖。翠绿的叶片下结出一堆密集的鲜红色的果实,像极了红红火火的生活。奶总爱搬出搬进,给它充足的光照,久而久之,奶的人生观好像浮现在我眼前。如这棵珊瑚樱,一年四季寄托于家,燃烧着对家红火的渴望,对富贵的希冀。

        开一坛子好酒,爷没有一起喝酒的知己,一人畅饮,却依旧显得十分痛快。顺着喉结,酒流入他的身体,灼烧着他的胃。酒香随风飘入鼻隧,整个身体也随之沉入酒海。或微醺,或豪饮,酒都流转在爷身体最熨帖的位置里。

        喝酒,宜雪夜闭门,有红泥小火炉。烛照窗,窗映雪,雪打窗。酒是好酒,十年以上窖藏,开瓶即醉人。

        菜不必多,三五样,二荤三素......

        岁月缠绵。渐渐,由六十到七十,由花甲到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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