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07年还是08年写的坑了的文章了。。。发现卧槽卧槽卧槽,我那时写东西这么不含蓄么???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填这个坑了。。。看起来好羞耻。。。
一
玖玫揽着一篮青菜,脚步匆匆地赶回家。程希在家一定又是闹的不可安生。她不敢想程希那些刺耳的谩骂,句句逼人却句句让她无法否认。她正这么想着,却不留神撞到了一个男人。
玖玫头也不抬地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也侧侧身子让玖玫过去了。玖玫没看到那男人脸上的一丝恍惚。她只想着要回家去,给程希做饭,辅导小伟做功课。
悉悉索索地抽出一串钥匙,开门,却没看到程希。再一看,卧室门半开着,还隐隐约约的听到男女的喘息声。她心下一凉,忘了怎么挪动脚步。终于,她还是定定神,竭力平静地对着卧室喊,“程希,小伟快回来了,收拾收拾吃饭吧。”良久,程希一个人出来了,精赤着上身,下身一条松散的沙滩裤,十五一条的地摊货。看着玖玫,鼻腔里发着音,“和情人约会完了?”玖玫没理会程希的话,三年了,都习惯了。
玖玫的沉默反而激怒了程希,程希一把拽住玖玫的长发,啪地给了玖玫一个耳光。玖玫刚想说话,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轻飘飘地走出卧室,轻蔑地瞥了一眼狼狈的她,一边穿高跟鞋,一边和程希说着“Bye”,程希就这么一手揪着玖玫乌黑的发丝,一手摩挲着娇艳女子的腰肢。
清泪滴落在心里,玖玫早已悲怆地发不出声了。
玖玫心里只轻念着,小伟,快回家吧,妈妈快忍不住了。
小伟恰好地回来了,程希也放开了玖玫。
程希在客厅看电视,玖玫在厨房做饭,小伟在玩着PSP。
晚上,程希一边看着依依呀呀的日本片一边把手放进被子里揉搓,玖玫躺在他身边,厌恶地看着他的手在他的腿间耸动。很久,才指着小伟卧室的方向,小声劝他一句,伟伟还没睡呢。
程希关掉电脑,却转过来看着玖玫,玖玫其实很漂亮,清秀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肌肤白净细腻,身姿绰绰全然不似已生育的妇人,然而,程希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他拧着玖玫的下巴,轻蔑地唾了她一口。
带着烟味的痰丝糊在了玖玫的脸上,但玖玫只是安静地起身。
玖玫反锁上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双手捂住脸,她恨,恨她自己,也恨他,他并不是程希。
十八岁的时候,玖玫和他初定情愫。以为的是天长地久一生相随,到头来却是风云骤变七年情绝。彼时,他三十岁,事业初成,正是男儿一生最得意的时节,而她,恰值二十五,也是女子一生最美妙的华年。她盼着有朝一日嫁于他,他也许诺着终会娶她进门。于是,花前月下,酒作色媒人。几夜缠绵后他却渐稀疏了往来,她问,他不答,她就这么被分了手。可谁料,珠胎已暗结。她的家庭是要颜面的,她也猛然听闻了他结婚了的消息,她便随了父母挑拣,选了一个家门清白的子弟。婚后七月不足,她便生下了伟伟,而程希在结婚的第二天就再不碰她分毫,根本没有什么夫妻的情分。小伟出生后,更是百般挑剔,嘟囔着不是自己的种。玖玫心下有愧,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只为了,给小伟一个完整的家,也给自己一个可以逃避苦痛的地方。潜意识里,甚至把程希的粗暴当做对自己当年糊涂的惩罚。
少年时,她与他琴瑟相和醉心诗画,他赞她锦心绣口妙笔如花,她喜他谈吐不凡指点天下。闲时,他抱她在膝,手抚秀发,看她执笔作画。忙时,她烹一壶清茶,点一支安神香,看他才思挥洒。然,一朝分散,从此两断。她是定了心老死不与他相往来了。
程希,对她,又算得什么?一个粗鄙的男人,她怎会放在心上。她只是选择了忍,若她放开,程希是断为难不了她的。
她洗净了颜面,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那是惊心动魄的美丽,也是除了她谁也看不到的魅惑。
程希的手依旧习惯性地摸着胯部那块突起。
他知道,玖玫比他优秀,也知道,玖玫并不在乎他。
玖玫是个熟透了的女子,任何男人都贪馋这枚晶莹饱满的果实,而唯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据这个女人,他,偏放置这样的权利不用,满心只想着怎样去践踏侮辱这个女人。他喜欢看别的男人面对玖玫时垂涎欲滴的嘴脸,再想到这个众人眼里的女神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个卑微的取乐的玩意儿,便油然而生一股舒爽。这种舒畅可以让他从长久的怨恨里暂时抽身。他并不确定小伟是不是他的骨肉,他不想验,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想丢这个人。每个月他的账户里都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汇款,唯有这时,他才知道小伟对他意味着什么。
玖玫是不知道这笔款子的,他更不想让玖玫知道。他怨恨这跟随他的一切,却也仰仗着他厌恶地一切。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卑微,但他宁愿不去面对。
二
他回想刚才在菜市场的一幕,很是不明白当年的班花怎么会狼狈如斯。他曾经追过她,意料之中地被拒绝了。他还记得当年他为她写的那些情诗,那些年少的风花雪月是如此的幼稚,却如此的美丽。他后来听说她谈了恋爱,和一位比她大有五岁的男人。再后来,便也没了音讯,毕竟,谁能用那么大的深情去关注一个与自己已无关联的人,那样的求之不得,也只是短短一段的寤寐思服。所谓痴情,只有骗小女生的书里才那么说。然而,那一刻的惊喜交加也是有的,但是,却空落着一股酸涩,不是物是人非伊人不在,而是时间过得真他妈快啊。
他笑着收起了回忆,生活里多的不是巧合,是无可奈何。
他无可奈何地供房供车供女儿上贵族学校,他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妻子频频跟着老板出差,他无可奈何地揣测着他头上那顶帽子是不是翠绿欲滴。
他不怪妻子,他也无法怪她。
女儿回来了,生气地嘟囔着,说自己的PSP不见了。他知道那个PSP,是妻子的老板出国时给女儿带回来的,他心里居然暗道了一声丢的好,但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爸爸再给你买一个”这样的话来。
他做好了饭菜,是照着食谱做的营养餐,女儿挑食,把西芹通通扒拉到盘子边上,光挑着里面的肉丝。他便拣着西芹吃。
很晚很晚的时候,妻子却突然回来了,他开着门,对着颜容酡红的妻子微微发愣。她喝醉了是从不回来的,今天却如此反常。他看着妻子歪歪斜斜地走到卧室,他没有扶。所谓夫妻情分,无非是自欺与欺人。门依旧开着,空荡荡的风让他身上连同心里一起发寒。
他点了支烟,没有吸,只是想用烟味驱除妻子身上的浓烈香水味,那证明着她刚与谁缠绵过的印记。他想着其实她只是外出应酬,她只是为了给这个家庭更多的安定,她只是体恤他工资微薄才出去拼争,她只是因为爱他爱女儿爱这个家。他这么想着,便进了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然后,端到卧室,放在床头,看着妻子半睡半醒的惺忪,轻轻脱下她脚上的高跟,给她脱下衣服,为她拉好被子,却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喂她喝汤,多年前情稠时,那样肉麻的光景都是家常便饭的,谁知道有一天会这样的淡漠甚至生疏。他突然有些颓然,一头扎在沙发上,闭眼回想当年的甜蜜,闭眼幻想如今仍一样,最终,他带着微笑睡了。
而爱情,也无非是互相欺骗,最后连自己都他妈的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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