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娟,用细腻明亮的文字向读者展示了一副美丽的画卷,有戈壁、草原、森林、雪山等自然景观,还有骏马和牧人的生活画面。
我们在影片中看到了这些美,被里面的人物所打动。有人说这部剧很治愈,或许它教会我们看见,看见一切不完美中的完美,就那样真实的活着。
遇见戈壁滩的美好。
“戈壁滩上风大,路也不好走。”
那样的风!从极远的天边长长地奔腾而来,满天满地地呜鸣。风大得呀,使我在这一路上根本不可能维持较为平和一些的表情。真的,有好几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正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对着车上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少了两颗门牙!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门牙变成了黑色的了……全是给风吹的,沾了厚厚一层土,口水一浸就成了黑色。嘴唇黑乎乎的,僵硬干裂。
除了在戈壁滩上的这些不好的遭遇,还有其他一些美好和乐趣。骑着摩托车在荒野中穿梭,最担心的就是人迷路和车没油。幸运的是偶遇一个牧马的少年,他垂着长鞭,静坐在马背上,赶着马群在斜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朝他们移动,随后伸出援助之手。他为了表达感谢,给钱的时候,被迫玩了一场追赶游戏。
那风大的呀,后来我不小心在这样的风里失手掉落五块钱,跟在钱后面一路狂追了几百米都没能追上。幸亏钱最后被一丛芨芨草挂住了才停下来。
在戈壁滩上,还可以捡拾到淡黄色渗着微红血丝的透明玛瑙,那样漂亮的小石子在坚硬的大地上比比皆是。传说,在戈壁滩最干涸的腹心地带,在那个角落,深深地掩藏着一眼奇迹般的泉水,就是“滴水泉”。那里造就了“哈萨克王”乌斯曼的传奇,还演绎着其他的爱情故事。
记录亲人之间的趣事,看见母亲的智慧和外婆的可爱。
“我妈仗着自己聪明,在汉话和哈萨克语之间胡乱翻译,创造出了无数新词。”
“相思鸟”香烟叫“小鸟”烟,其他的“红雪莲”、“青城”、“哈德门”等烟被称为红色烟、绿色烟、白色烟和黄色烟。如果两种白色烟,就被区别为“这边的白色烟”和“那边的白色烟”。“砰砰”原来是瓶子为手雷形状的白酒,木耳被母亲叫作“喀啦(黑色)蘑菇”,“金鱼”金子的鱼,“孔雀”大尾巴漂亮鸟,甚至还用奇怪的方法传授给当地牧民“抱窝鸡”这类名词,她的母亲是智慧的。
外婆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就是吐舌头。
她做了错事,通常会先藏着掖着,比如打碎了糖罐子,悄悄把碎片扫一扫,剩下的糖撮一撮,换个一模一样的罐子装了原样摆着。结果被发现糖少了半罐子,她才吐吐舌头,笑眯眯地坦白。
从来没想过,离开熟悉的地方会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外婆终究没能留在老家的坟山里。她孤零零地被埋在万里以外的戈壁沙滩中,好像她在死之后还得再重新开始一场适应新生活的漫长过程。死亡之后那辽阔空旷的安静感是外婆最后为我做的事情。
外婆常常对我说:娟啊,你不结婚也是可以的,不生孩子也是可以的。你不要再受那些罪了,你妈妈不晓得这些,我晓得的……
外婆让她慢慢懂得,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也是能使人踏实,自信,强大,善良的。大不了吐吐舌头而已……
她们的家,一顶帐篷,虽在风雨中飘摇不定,也能看见生活的乐趣。
书中有一篇记录她们的家,第一次随牧民来到牧场,一下车那里一片沼泽,潮湿泥泞,草极深。
我们从林子里拖了几根碗口粗的倒木回来,将其栽在沼泽里较为平坦的一处,并搭成了架子。然后我们把一大面棚布和一些塑料布搭在架子上,撑起了一个帐篷。终于,我们在牧场有了栖身之地。
风来了,帐篷区里的每一顶毡房都在颤抖,每一座帐篷都鼓得圆圆的,随时准备拔地而起。我们从来不曾指望这个小棚能够风雨不动安如山。
有一天夜里,正睡得香,突然一阵急雨打在脸上被子上,原来我们可怜的帐篷顶给风雨掀掉了,于是我们全家人半夜爬起来跑出去追屋顶。
漏雨也是常有的事,是必须从容面对的。我们的好办法就是,用绳子把一只又一只零零碎碎的塑料袋子挂在顶篷下面,哪里漏雨就在哪里挂上一只袋子,等那只袋子里的水接满了,溢出来了,又在溢出来的地方再挂上一只塑料袋。如此反复,直到把那些水一级一级,一串一串地引到帐篷外面为止。
走出帐篷外,抬头一看,忍不住“啊”的一声……心就静止下来了——星光清澈,像是封在冰块中一样,每一颗星子都尖锐地清晰着。满天的繁星更是寂静地、异样地灿烂着。
有时候会想,要是肚子永远不饿的话,我们肯定在被窝里呆一辈子的。虽然我们不辞辛苦地在这片草甸上搭起了房子,但最后真正栖身的,却只有被窝。
杨绛先生说:“远处的是风景,近处的才是人生。”
希望我们在平淡的生活中,看到不一样的色彩,即使没有诗和远方,也要有一颗发现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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