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下几日,故与都市隔绝。回归市区,方惊悉一代先贤、一代词圣,乔羽老驾鹤仙逝。
三十多年前,我曾有幸与乔老两次谋面与交谈,今日回眸,其情其景,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乔老是山东济宁人,而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与八十年代,我恰好在乔老的家乡当兵。因此,我有幸与乔老的两次谋面,一次是因之乡土、军营与战争,一次是因之文学。
一九八五年,我们炮兵第十二师奉命去南疆轮战,乔老率中国歌剧舞剧院去南疆前线慰问。因我们炮兵师首先发明了大口径火炮直接平射目标的新战法,打出了“炮兵万岁”的响亮口号,更因为我们的军营驻地,就在乔老的故乡济宁,所以在南疆前线,乔老便与我们师长把酒击掌:待我们班师回营,他将亲率中国歌剧舞剧院到我们的军营进行慰问演出。一年之后,当我们凯旋而归时,乔老果不食言,亲率中国歌剧舞剧院来到了我们的驻地营区,进行为期三天的慰问演出。那时,我正在师司令部直政科任职,虽还未曾从事文学与写作,但文学梦想的翅膀,却正在萌生。因此,能得以近距离地接触一下一代词坛大家,荣幸与崇敬,便油然而生。
一九八七年,我从部队转业,仍留在部队驻地的市委宣传部工作。秋天,我的小说处女作在全国获奖,并受邀专程去北京人民大会堂领奖。除见到了浩然、刘绍棠、从维熙、鲍昌、曾镇南、房树民等评委,还意外地见到了前来祝贺的文坛泰斗曹禺老和乔羽老。并得以同乔羽老面对面地进行了一番畅谈。乔老虽然不曾记得我,但我自报来自于乔老的故乡济宁和炮兵第十二师之后,乔老便亲切地同我交谈起来,并欣然为我签字题词与合影留念。乔老为我的签字题词是《诗经·国风》之《桃夭》中的两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在以后的岁月里,虽然再未曾与乔老谋面,但其题词与勉励,却成为我一生文学创作的动力。
乔老是一株活跃与深远影响着中国词坛的常青树,在当代之中国,无人能望其项背。从《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和《牡丹之歌》、《心中的玫瑰》,到《难忘今宵》、《爱我中华》和《思念》、《夕阳红》……一首首传唱之经典,叩击与美好着万千心灵,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乔老的歌词总是那样地亲切与平实,总是那样地淳朴与善良。然而却又总是那般地充满着生活的哲理,那般地激荡着人们向往着美好与自豪的心灵。这便是他的众多词作经久不衰,被持续传唱而成为一个个经典的根本所在。
大凡熟知乔老,或与乔老谋过面的人,无不被乔老所折服、所感染。他那和善的笑意,总会像一缕春风般地吹开你的心扉,而使人倍感温暖与温馨。他那平实而又睿智的谈吐,却又总是像那濛濛细雨,涓涓滴滴都在滋润着后辈们文学的心地,而倍受激励,从而放飞着无边的梦想与遐思。因此,有人说他魅力非凡,有人说他智慧无比,有人说他平实无华,有人说他是性情中人,等等。总之,无论是人格、艺术,还是情感,乔老都是中国文坛与词坛备受推崇之泰斗。他的词作,无不贯穿与阐释着人生哲理、人间真爱与生活之情趣,就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了你的窗口我的窗口,飞进了你的心灵我的心灵……
乔老虽逝,词却千秋。
正如乔老自己在《千古孔子》中写到的那样:“你仍旧是你,你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永远活在众生之间;你仍旧是你,你是一位通情达理的长者,永远活在众生之间;你仍旧是你,你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永远活在众生之间……”
谨以此文追思与缅怀乔老。
乔老永远活在我们众生之间!
2022年6月27日于威海
网友评论